身边的人,她的心仿佛定下来,壮着胆子继续说,“虽然这里没监控,不过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已经录音了。”
她的目光落到花臂男似笑非笑压根不信的脸上,她立刻从兜里取出手机,把手机界面转向他们。
花臂男瞬即收起笑容,一脸阴沉地盯着她。
“等警察来,我会如实说出刚才发生的一切,私闯民宅、威胁他人,再加上医闹,够你们喝上一壶。”她说着转向被吓呆的阿姨,她喊了声,“阿姨,先带季先生回家。”
阿姨回过神,连连点头,伸过手想去搀扶季愈,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
“走吧。”他朝向过来时的方向,竟没再说什么。
围堵的几个中年女人窸窸窣窣,有些纳闷,眼见着季愈和徐棠作势要走,其中一个女人大声尖叫:“不准走!我儿媳妇被庸医害死,那个记者还来吃人血馒头,你们太无良太无德了!”
中年女人突然横冲直撞地向两人撞过来,徐棠避之不及,怕撞到季愈,伸手一拦,手差点被撞飞。
她呼痛喊了声“噢”,连忙捂住手臂。
“哎哎哎,你们在做什么?”
有两个身穿制服的民警从不远处小跑了过来,看见那群人,顿生无奈,脸上当即没了好颜色,“怎么又是你们?刚才是谁打人了?”
徐棠甩了甩发疼的手臂,插了一嘴:“警察大哥,他们堵在我家门口不肯走,还威胁我,刚才故意撞过来想伤害我和我朋友。”
两个小民警也很头痛,他们所里的同事全都知道近些天的这个医闹大户,医闹大户的妻子在医院难产去世,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妈一块走了,听说还是个男孩子,对一向重男轻女的一家人来说自然是一件坏事。
接手这桩医闹事故的同事每日愁得焦头烂额,没想到现在轮到他们。
“你们几个,还有你和他,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白天我们就来劝过你们,你们屡教不听屡教不改,那我们只好带你们到派出所好好沟通。”
花臂男身边的几个男人作势要过来打人,小民警丝毫不以为惧,举着警棍警告,“哎哎哎,你们是要妨碍执行公务吗?这样的话可不止到派出所谈谈心那么简单了。”
最后浩浩荡荡的十来个人被带上几辆警车,扬长而去。
徐棠跟着季愈回到他家。
“麻烦帮她看看手臂,冰箱里有冰块可以敷敷看。”季愈淡淡地说,说完他没让阿姨搀扶,拿起盲拐一步步走向楼梯,沿着扶手慢慢上楼。
徐棠和阿姨对视一眼,随即又望向楼上,那道修长高大的身影已消失在楼梯转角,“咔哒”一声关上了门。
“季先生面冷心热。看起来虽然很冷漠,实际上还是很关心人。”
阿姨感叹了句,转身到厨房给她拿冰块。
她的脸色微怔,视线一转瞥见餐桌的一桌饭菜,餐桌上方的餐灯落了一桌的光线,桌上的饭菜基本没有动过,两根筷子随意地搭在桌面上,玻璃杯盛了满杯的光影。
阿姨腾腾腾从厨房跑过来,她回过神瞥了一眼楼梯。
“肿起来的话要赶紧冷敷,我看看严不严重,严重的话咱们就去医院哈。”阿姨说。
冰块不断地冒着冷气,把阿姨冻得一连换了好几次手,最后还是裹着一块毛巾拿稳冰块。
徐棠小心翼翼地往上撸起袖子,袖口碰到被撞的那一处,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手臂上白皙的肌肤已经透着一片红,外侧以肉眼可见肿胀起来。
阿姨把冰块放在那处红肿的部位,替她抱怨道:“那个老太婆看着虚弱,没想到力气这么大,被她撞了一下就已经这么肿了,徐小姐你疼吗?”
“不碰不疼,碰了有点感觉。”徐棠不好意思地笑笑。
阿姨帮她拿着冰块,在肿起来的部位顺着敷过去。
窗外夜幕沉沉降临,一轮明月高高悬在漆黑的夜空,隔着落地窗,犹能见到眨眼的星星点缀在巨大的黑布上,明天该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希望明天那群人不会再出现在家门口。
冰冷的触觉令她回过神,阿姨是个热心肠的人,低头一面帮她冷敷,一面说道:“季先生虽然眼睛看不见,耳朵却异常灵敏,他听到隔壁那群人的动静,让我出去看看是不是,后来我一看果真是白天来过的那些人,他立刻让我报警。季先生人是真的蛮好的。”
阿姨一连重复了好几句夸季愈是个好人,徐棠渐渐回味过来这阿姨有那么些作媒的意思,她倒是不排斥,就是怕季愈吃不消,不过估计季愈那副冷脸就能消退阿姨的那颗作媒心。”
她又往餐厅扫了眼,“阿姨,他是不是还没吃饭?你要不先去热一下那桌菜,这里我自己会敷的。”
阿姨拍了下脑袋,后知后觉说:“是哦,季先生还没吃饭。那我先过去热。”
饭菜热完,阿姨原本还想给人送上去,却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有事让她赶紧回家。
耽搁到这个时间点,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