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的平静,但耳垂却会悄无声息地变红。
这不是假寐!
碎垠直起身来,精神力探进去,这次没有阻碍她的屏障,她从头到脚细细查了个遍。
这是急需恢复的昏睡。
他的神魂前所未有的强大,却有一个小角露出了魂纹,显然是法力不够,消耗了构成魂体的力量。
忘弦一直觉得他的神魂缺失了两成,所以他一直在研究神魂想找回,现在他的状态就像是修补好了。
居然这么不爱惜自己,碎垠有些生气,更多的心疼。
神魂是意识依附的场所,相当于造物们的灵魂,同时也是身体。
这相当于将骨头露出来!
之前拦着她不让看就是担心她发现这个?
乐域的元素浓度很淡薄,他们在这里恢复一年也不过得到千分之二的法力。他不能离开乐域吗?
他缺了约百分之四的魂体和全部法力。
那个时间闭环果然很可疑!如果是两点形成闭环,他根本不会损伤魂体。
碎垠坐起来,将自身的空间之力聚于指尖,压缩至极的空间之力越过界限转化为纯粹的时间之力,源源不断地传送给他。
幸好,力量补充进去那裸露的小缺口便开始恢复。可即使恢复了,那里也明显比其他部分透明,但后续的力量再注入也只能作为法力。碎垠特意关注那新生的部分,发现那部分承载的法力上限明显不如没受损的部位。
大概需要慢慢蕴养?
将神魂折腾到这个份上的就只有他,碎垠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假如她见过单纯剥掉覆盖的魂纹,就能知道那裸露出来的魂纹比正常的要浅上几分。
输送完毕,碎垠静静地看他,本就白皙的肤色因失去力量显出几分半透明的脆弱感,唇色淡极了,不是那种不健康的苍白,而是纯粹的淡了颜色,仿佛没了力量连使用什么颜色都失控了。
在碎垠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从容的,从来没有让自己虚弱到这种程度。即使最初被日曜和九渊当做玩具捉弄,他都是边逃边报复回去,偶尔逃到她身边,明明很狼狈,气息却是雀跃的。
在乐域创建之前,神祇的世界荒芜且无聊,只能自己玩自己。日耀和九渊常常互相比拼,又不能直接对对方出手,因为光明之力与黑暗之力只接触便抵消,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法术效果。于是那些法术便落在比他们稍微弱一些的忘弦身上,以从忘弦身上掠夺的力量多少定胜负。尽管会还回来,夺走力量还是伤身,那两个家伙又屡教不改,忘弦便将时间之力凝成结晶戴在身上,与日耀九渊约定以夺取的结晶数量定胜负。后来他们不玩这个原始的野蛮游戏,忘弦还是保留了佩戴时间结晶的习惯。
力量枯竭到这种程度,那串时间结晶果然不见了,他身上的衣袍也换成了正常的布料,深蓝的衣袍上布满了法阵,聚力的,锁力的,转化的……环环相扣,显然这种状况不是一天两天。
膝盖似乎压到什么硬质的东西,摸出一看,是个淡蓝色的珠子,似乎还在闪。精神力透进去,浮出一句话:目标皇女,得手。
这遣词用句像什么阴谋得逞!
碎垠将珠子放到一边,叹道:“最讨厌猜谜了。”
就在碎垠醒来的那天,远离浮月之乡的东陆,距离莱米国皇城不远的一间不起眼的小屋被敲开。
女子警惕地看着门外的少年,那是一个轮廓非常柔软的少年,披着连帽的绒毛斗篷,看起来就像个请求借宿的富家子,直到他递出了一片羽毛。
并不是真的羽毛,只是看起来像真的,蓝色的柔软的羽毛,羽毛的末端还刻着抽像的图样,细看就会发现那是一把竖琴,她的警惕少了半分,递出同样的羽毛,只是一晃而过,算是对过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暗号,紧接着抽出藏在大腿边的鞭子,对着少年毫不客气地抽了过去。
少年几乎是贴着鞭子向后滑开,如同轻飘飘的落叶,又像是随风飘扬的花瓣。
“这是学院岛的接待方式?”白夏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糟糕。
回应的是女子更加狠厉的鞭子,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白夏被缠得有些不耐烦有些动怒,凝剑挡住利鞭,又一剑直接架在对方脖子上。
女子整个僵住,震惊地看着少年,脑里不断上演那一剑,明明自己有千种躲过的方式,偏偏却撞了上去,仿佛自己的所有举动都在他预料之中,怎么可能!?
白夏收回剑,问道:“够了吧。”
“冥族,你这样的,多吗?”
整个乐域也数不出十个,少年在心里回答。乐域的最高等级被控制在八级,他十二级,这是此间生灵能达到的极限。
学院岛真是大手笔,七级的武者就这么派来给纨绔子弟当宠姬。
只得到少年更锐利的眼神,女子也意识到自己问话的不妥,她只是难得遇到强者有点小兴奋,以她七级的水平是分辨不出面前的少年到底比她强多少。她心想,不告诉她也没关系,乐域没有学院岛查不出来的东西。
“怪不得能空降过来参加琴级任务。”学院岛的任务等级并不按照字母表来,琴级是最高级别的任务,据说是创立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