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书架,又转向武史。“那你呢?”
“你看我像是对老古董感兴趣的人吗?”
“我是在问你房间里有没有放值钱的东西。居民卡上登记了你的信息,房子里应该有你的房间吧?”
“二楼南侧。你们不会已经擅自进屋搜查了吧?”
“哎……”柿谷有些狼狈地往前一步,“以防万一,昨天我把所有房间都查看了一遍。只是确认门锁和屋内的情况,没有碰任何东西。二楼的房间看起来都没什么异常。”
“所以,你已经进过我的房间了?”
“有人在后院发现了非自然死亡的尸体,这个房间又明显遭到了洗劫,凶手当时很可能还潜伏在屋内,因此作为案发后的现场勘查来讲,这么做没有任何问题。”木暮道,语气冷硬。“不过即使外人看起来没有异常,不经本人确认还是无法下定论。现在可以请你去确认一下吗?”
“没问题。如果我没发现什么异常,你们就别进去了,在走廊看着就行。”
“行。”木暮看向真世,“二楼还有其他房间吗?”
“有我的房间。我住到高中毕业,偶尔回来时也住那间。还有就是我父亲的房间,原本是我父母的卧室。”
“好,能麻烦您检查一下那些房间吗?”
“好的。”
“那请您带我们去看看吧。”
“好的,请跟我来。”
木暮对真世的态度明显比刚见面时更有礼貌了,这同他与武史之间的粗鲁对话形成了鲜明对比。也许他觉得,突然冒出一个看起来很难缠的人,这时候对被害人女儿怀柔礼待才是上策。
真世向二楼走去,木暮紧跟其后,接着是柿谷,武史排在最后。
他们先看了英一的卧室。房子刚建好时,这个房间是真世祖父母的卧室。真世刚懂事,祖父就去世了,祖母搬到了一楼的客房,这个房间也就成了英一与妻子和美的卧室。房间原是和室,铺了榻榻米,真世父母每天都铺上被褥睡觉。如今窗边放了一张床。除此之外,只摆了几个衣橱,陈设非常简单。大概因为一楼有宽敞的书房,这里对英一来说只是个睡觉的地方而已。
“正如柿谷组长所说,没有异常。”真世对木暮说。
接下来是真世的房间。这是一间六叠大的西式房间,地板上铺着地毯。屋内有单人床、书桌和一个书架—比一楼的书架小很多,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家具。
墙上挂着一块软木板,上面贴着好几张男偶像的照片,真世看见,羞得恨不得立即逃走—真是的,为什么一直都没收拾呢?衣橱里还挂着以前的衣服。她再一次想,要赶紧处理掉这些衣服才行。
真世逐一检查完桌子的抽屉后,对木暮他们说:“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好,那就轮到你了。”木暮对武史说。
武史默默地走向走廊尽头的房间。在真世的记忆里,她没有和这个叔叔一起生活过。因为他在英一结婚之前就离开了家。
真世一直以为,这个房间只是一间储藏室。事实上,就在几年前,这里的确还存放着一些废旧物品,直到母亲和美去世后,才收拾干净。
武史站在房前,慢慢打开了门。房间内拉着窗帘,一片昏暗。武史摸索着墙上的开关,亮了灯,走进房间。木暮从门口伸着脖子看屋内的情形,他身后的真世也往里张望。
武史的房间比英一的更冷清。除了一张圆桌和一把椅子,只有一个小小的橱柜。可是,当真世看到墙上挂着的画时,不由得吃了一惊。画上是一张女人的脸,左眼紧闭,睁着的右眼有着黑色虹膜,正注视前方。真世感觉自己被画里的女人紧盯着,赶紧移开了视线。
武史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扳开了窗户上的月牙锁。
“喂,你干什么?别乱摸!”木暮怒吼道。
“这是我的房间,通通风怎么了?”武史说着打开了窗户。
“我们可能会对这个房间进行详细搜查,你要是留下不该留的指纹……”木暮突然停了话头,真世也瞬间懂了—武史手上戴着白手套。
“什么时候戴上的……”柿谷在后面嘟囔。
这时,武史上衣里传出什么声音,像是手机响了,但他毫不在意。
“这下你放心了吧,木暮警部?房间没什么不对。”
“柜子里呢?”木暮问,“你不打开看看?”
“没必要,什么都没丢。”
“为什么这么肯定?”
“你问他。”武史指了指柿谷。
木暮莫名其妙地回头看柿谷。
“是的,我想那个柜子应该没事,”柿谷有些慌张地说,“因为上着锁。”
“锁?”
“就是这个。”武史举起钥匙扣,上面挂着一把小钥匙。“没有这个就开不了锁。柜子上的钥匙孔没有遭到破坏的痕迹,里面应该没事。”说着,他弯腰拉了拉柜子的把手,没有松动分毫。
这下木暮无话可说了,他不高兴地撇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