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硬讲到,“在学校啊,学校有些事要处理的啊。”
“那前面的是谁?”许韵说完,从胖阿姨边上挤过去,终于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看到了自己那个人民教师好母亲正在被一群人殴打辱骂,鼻青脸肿衣不蔽体。
看好戏的人不少,蒋彩霞捂着脑袋在人群一动不动的注视下低声哭泣。
许韵后来才知道,她被打的原因是之前当了个有钱男人的小三,原以为生活能够富足,却不曾想这种男人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不过多时就另寻了个新欢,自己却惨到被原妻找上门来讨债。
同情吗?心疼吗?许韵不会。真的不值得。
许肃州虽说没几个钱,但也不至于养活不了一家三口,这也不能成为蒋彩霞爱慕虚荣贪图富贵的借口。那时许肃州患重度肝炎,蒋彩霞的处境着实不好,但相比较之下,许韵对蒋彩霞之前几个月树立的一切好感都就此磨灭,碾在地上一点不剩。
一群人觉得这样达到了目的,也就开开心心地在众人看好戏的目光下一走了之。剩下那些人看着看着觉得无趣也就都散了去。只剩下许韵一个人,脱掉外面的大棉袄,走上前去,盖在了蒋彩霞的身上。
蒋彩霞身子微微一颤,而后抬起哭得红肿的眼,一眼便看到了此时应该坐上火车回家的许韵,心里油然升起一种有家人庇护的依靠感。
“别这么看我”,许韵垂眸,目光却不与她对视,只淡淡道,“给你盖衣服,只是出于你这几个月的照顾。别的,没了。”
也许是知道自己刚刚那副不堪的过往早就被七嘴八舌的人群说了出来,蒋彩霞也没有过于震惊的表情,但眼底的失落和羞耻却一览无余。
许韵淡淡地扫了眼,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径直往屋子里走了过去。
就刚刚那一场事情结束,她之前订的火车车次早就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元旦只放一天,加上这种节假日当天根本订不到票,许韵在电话里和许肃州说了声自己回不去了,也就真的没有然后了。好好的一次回家之旅,被弄的不欢而散一团乱。
在老城区这种地方,基本上一些稍微狗血或大点的事就能成为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多时,就传到了林成茹的耳里。
当天就致电许韵说什么元旦哪里哪里好玩问她有没有空出来逛逛。
许韵没有拒绝,正巧走到林成茹家那边的时候遇到了站在家门口旁边路灯底下的周槿然。
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和一条深蓝色卷边牛仔裤,被昏黄色的路灯照着,他看起来像是那条昏暗街巷里的唯一一抹生机。听见脚步声的动静,周槿然微微偏过了头,与许韵在空中四目交汇。
“你怎么”,许韵略微迟疑,问道,“在这?”
周槿然似答非答地嗯了声,径直往她那头走了过来。
本来他此时应该在家里陪他那作天作地的妹妹做那初三数学语文英语科学杂七杂八的作业的,但周槿然觉得周嫣然实在是孺子难教,就来阳台透了口气,接着就听到了不知道哪位阿姨在电话里和林成茹谈着许韵她妈的事情。
出现在这里也只是因为在等她过来而已。
“我妈说她有事,让我带你去玩。”他走到边上垂眸看她,淡淡应。
因为语调的不咸不淡甚至好像还带了点不耐烦的感觉,许韵立马就信了。
她点点头。
“嗯”,周槿然朝前走,“去哪?”
许韵一怔:“不知道啊。”
真的不知道,许韵对这座城市的了解程度还远不如周槿然。
周槿然一顿,回头扫了她一眼,一向冷戾的眉眼照旧是不耐烦的模样,接着唏了声,转回去道:“算了,跟我走。”
他在前面走着,灯光在后面照出两个人的影子,周槿然低着头,能清晰地看到后面亦步亦趋的身影在他视线的正下方,被散落的发丝勾勒,乖巧生动。
他脚步顿住片刻,身子未动,低沉着嗓音道:“许韵。”
“啊?”见他少见的沉默模样,她神色稍愣,“怎么了?”
周槿然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她,目光深深。
“嗯?”她奇怪。
周槿然默了许久,接着啧了一声,说不出来似的叹了口气:“算了。”
今天的周槿然很奇怪,许韵感觉出来了。
“你是不是有事要忙啊?”她试着说出自己猜测的想法,“有的话就去吧,别耽误了。”
不就是陪她出来玩吗,什么时候都可以的事。
周槿然嘴巴微微张,有些匪夷所思她的念头,怔在原地一会儿,接着又气又笑地扬了扬嘴角。
许久,才挫败着笑道:“真是败给你了。”
那时候的许韵并不知道在那一刻,一向傲娇自持的周槿然心中竟有那么一瞬,想对一个女孩说出他这辈子都没想过会说出口的话。
但是周槿然害怕失败,尤其害怕失败,自尊心极高的他宁愿隐藏也不愿被人拒绝。
所以在没有确定许韵也喜欢他之前,他还是那个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周槿然。
“喝酒去么?”最后周槿然问。
许韵“啊”了声,有些许犹豫:“我从来没喝过。”
周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