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适,从女娲庙的木屋离开,步伐匆匆,提着微弱的灯火。
她怕黑,但如果是为了见他,黑暗也可以变得不值一提。
青葙期望着李昭景带她离开,摆脱苗族圣女这个头衔的一天,还有成为玉灵蛊祭品的命运。
父亲的女儿不止她一个,她也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若不是因为玉灵蛊,她的存在可有可无,而父亲身中重伤回来后,看向她的细微的表情让青葙感到忐忑不安,就像在准备着什么。
青葙吹灭提着的灯盏,猫着身回到苗营的竹屋,她行径格外的谨慎,只怕惊动巡视的男兵。
回到房间,她在一片漆黑中点亮微弱的烛光,只见几步外的桌椅处,那蛊王青辕竟坐在其中,他面色暗黄且虚弱,却眸色阴冷得可怕,犹如鬼魅。
他的出现,青葙被惊得僵住身子,一时间慌乱不已,连忙跪下,“父...父亲。”
桌面上斟着已凉的茶水,不解为何他在自己的房间里,但青葙看得出来他在此许久了。
父亲阴狠且暴戾,比任何人的凉薄,更憎恨汉人,在他眼里只有蛊毒,为此所有人都可以牺牲,她也一样。
所以二皇子的存在,不能让父亲知晓,青葙指尖微微发颤,气氛略微凝固。
蛊王冷视着她,端起桌上茶水轻抿,“去哪了。”
青葙镇定着情绪回答:“去了毒虫地,多耽搁了些时辰。”
话语间,蛊王目光停在她的脖颈处,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痕迹,他手中茶杯攥紧......
青葙低着首,尚未反应过来,茶杯猛地砸在她的额角,茶水带着血迹弄脏她的脸。
疼痛感袭来,青葙不敢吃痛,手指凉得可怕,抬眸间蛊王大步来到她眼前,狠狠的一巴掌将她打翻在地。
“不要脸的东西!”蛊王动作粗鲁,撕开她的衣口,白皙的颈肩上那是片片红痕,暧昧且香艳。
青葙唇角被打出血迹,紧紧抓着衣裳,惊恐不已地抵抗着,她从来都不是父亲的对手,不管是运蛊术上还是力量。
见到这一幕,蛊王怒斥着:“老子养你多少年,及笄后就敢跑,还与他人鬼混!和你娘一样都是贱人!臭婆娘!”
青葙随即被他摔在地上,血流进她的眼睛里,一切都不堪入目,听着他的咒骂渐渐感到耳鸣。
蛊王看着狼狈不堪的青葙,质问着:“那个人是谁。”
青葙虚弱地摇着头,对视着蛊王,低声道:“不知道。”
见她不说,蛊王啐了一口,招来底下的人清理这一片狼藉,片刻之后,他蹲下身对青葙一字一顿道:“我会翻遍整个苗营,将那个人找出来,剖开他的血肉喂玉灵蛊。”
青葙宛如死人一般躺在地上,对蛊王的话置之不理。
蛊王看着她,却用漠然的口吻地对护卫道:“拖下去,三日后为我亲爱的女儿种下玉灵蛊。”
玉灵蛊噬血肉,玉石,中蛊者乃为无情无意的蛊人,但其血可解百毒,奉为苗营灵蛊,每代圣女将成为灵蛊的祭品,成为蛊人。
叛军与苗族相争便是为了这玉灵蛊,为此蛊王中了不治之毒,为了解毒,献祭圣女。
青葙指尖轻轻颤抖,她不能拖那个人下水,他们不是一路人......
***
那夜之后,因被查出苗营中有汉人的消息,云烟谷出现了大批的苗兵四处巡逻,情况变得紧急,李昭景躲在女娲庙里有林阿婆的掩护,暂时无碍。
只怕是青葙出了事,李昭景几番想入苗营,却被林阿婆拦住,苗兵之多,岂是他单枪匹马能闯的。
内心煎熬地等待两日,李昭景见到了司蓉,她面色铁青,只命他离开云烟谷,如今他伤势快愈,不该留在这里。
可李昭景一心只想青葙,带她一同离开,司蓉则十分不高兴,将他的东西扔出木屋,只因青葙什么都是为了他,甚至可以不要命的回到苗营。
她道:“明日青葙将加冕,拥有玉灵蛊,你立刻离开云烟谷,她不会跟你走的,我也不过是传达她的话。”
李昭景始终不愿相信司蓉的话,只想等青葙出现,直到司蓉攥着他的衣襟道:“你什么都做不了,凭什么留下来,是要见证她的痛苦吗。”
李昭景怔在原地,瞥见司蓉微红的眼眶,这一切都没那么简单,青葙是他安然无恙里的节外生枝,但他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