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不好意思,我没戴。”
“虚伪!”
女孩儿注意到这边两个人的不对劲,跑了回来。
对上许隽泛红得厉害的眼睛,其中正翻涌着深沉的阴鸷,温茉呼吸一窒,似又回到了见识许隽真面目的那一天。
她稳住慌乱的心神,想问他们怎么了,话到嘴边却成了,“你们想喝什么?”
替她将凌乱的碎发别至耳后,贺行烨握住纤细的皓腕将她整个人往身后一带,避免了她和许隽的视线接触。
许隽也回过神了,收回手,仍是平时的温和模样,只不过眼里的红还没完全退去,看着有些狼狈。
他盯着那抹娇小的身影,唇瓣张合,“小茉……”
很轻很弱,来阵微风肯定能吹散。
只可惜没有。
温茉听出了里面的歉意,但有些事是挽回不了的。
她缩在贺行烨背后,看许隽抬脚走远。
贺行烨侧目,“要吃糖葫芦吗?”
温茉咕哝,“你平时不是总说糖葫芦不健康又难吃吗?”
“对哦,我怎么给忘了。那就不吃了。”
“……明明在教室说好了请我吃,人心险恶!”
请也不是,不请也不是。
贺行烨哭笑不得,“原来小茉莉也会有不讲理的时候。”
温茉抱着俩小胳膊,哼哼两声,“我这叫条理清晰好不好?”
“是是是,你这叫条理清晰,就让你鱼和熊掌兼得。想吃几串?”
“三串。”
“多了。”
“那两串。”
“一串。”
“……”
看着两个人说说笑笑走远,许隽的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挖空了。
耳边传来清丽的话语,“何必呢?”
回眸,凌雅正看着他,没有同情没有嘲笑,很平淡。
“你不懂她对我有多重要。”许隽没接她递来的冷饮,径直迈开了腿。
你也不懂你对我有多重要。
凌雅方才还平静的眼神在他转身的瞬间,波澜四起,苦涩翻涌。
作者有话要说: 许隽:她不懂我的心
凌雅:他不懂我的心
☆、最初
凌雅以为许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见到温茉的机会,但接下来两天的图书馆复习,他都以家里有事为由拒绝了。
是因为让温茉看见了他与平时截然不同的一面,所以怕了吗?
可人都有几副面孔,许隽你这是何必呢?
……
凌雅的猜测是存在的,许隽家里有事也是真的。
平时照顾许优优的保姆回家奔丧去了,苏媛工作又忙,照顾许优优的事自然而然落到了许隽身上。
许隽心里揣着事,忙学习忙家务,面对许优优时还得装出跟平时无异的样子。
到了学校,他更要如此。
越是精于伪装,许隽心里就越是压抑。每到晚上关了灯,躺在漆黑的卧室里,他总能想起贺行烨那句话——面具戴久了,不累么?
曾经他为了融入周围环境,不得不把自己逼成另一副模样。
日复一日,有时他觉得自己确实是一个温柔道骨子里的人。直到夜深人静,处于黑暗,心底一遍遍的痛苦叫嚣让他意识到如今这副模样有多让自己厌恶。
他想用最真诚的面目去对待身边人,但他知道肯定会把人吓跑。
就像温茉。
他在卸下面具前就已经猜到了结果,确实也如她所想,她害怕他本来的模样。
都说时间具有抚平一切的魔力。到他这儿,时间就是废物。
尽管他已经努力去降低存在感,和她在一起时也尽力表现得和从前一模一样,但她还是怕他。
一遍遍无声的自嘲加深着许隽心里的压抑,他在人前还是那么温和。
但在不见光的地方,情绪翻涌得可怕。
情绪围绕着他对她的念头不断堆积。
当情绪高耸,就显得念头渺小极了。
不过是希望温茉的世界、温茉的眼里心里只有他,很难么?
既然已经在温茉面前撕下面具,何必再装?
他累,她也觉得虚伪。
人要想克服害怕,就得不断直面让自己恐惧的人事物。
他该帮帮温茉。
-
月考结束当天是周五,大家陆陆续续从考室返回教室,准备聆听周末作业。
贺行烨从进教室就一直盯着温茉的位置,她是最后一个回来的,甜净乖软的小脸没什么血色,唇瓣泛着白,坐下的那瞬间,像失去了控制的木偶。
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被欺负了?
还是身体不舒服?
等老李布置完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