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卿远显然很开心,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形。

    谢凛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最后落到卿远身上,问:“小孩,你刚刚怎么不说话?”

    卿远又看向卿九思,“阿姐,我可以说吗?”

    卿九思脸上的笑快绷不住了,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这阿远怎么就这么老实呢,不是让他别说话,而是尽量少说话。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谢凛嘴角的弧度比刚才更甚。

    卿远得了肯定,挺直腰板,对谢凛一本正经的说:“我能说话,不过阿姐让我不要说话,阿姐说都督大人脾气不好。”

    “我一点都赞成阿姐的话,都督大人挺好的。”

    话音刚落,卿九思想死的心都有了,捏了捏卿远的手臂,示意别说了别说了。

    谢凛听了,面无波澜,眼神微微一转,似笑非笑的看着脸颊酡红,眼神心虚的卿九思,音色又低又沉地问:“你说我脾气不好?”

    “我脾气哪里不好了?嗯?”

    “看样子望安郡主很了解本都督?”看着她无措,又故作镇定的样子,谢凛身子稍稍倚过去了一点,哑着声音,灼灼的又问。

    真有意思。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春枝的声音,“郡主,到了。”

    “都督大人误会了。”卿九思觉得她又活过来,目前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赶快逃离这里,匆匆敷衍了句连忙拉着卿远下马车。

    外头不知何时放晴了,天空亮晃晃,若不是地上还湿漉漉的,真看不出来刚才下过那么大的雨。

    生怕谢凛追上来似的,卿九思走得很快,不理会来来往往的宫人,很快到了望安居,终于可以放松了,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春枝和秋雨也小喘了会儿。秋雨问:“郡主,怎么了?”

    卿九思摇头,结果春枝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并不想去回忆刚才那尴尬的场景,将目光落到卿远身上,面目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阿远,你刚刚怎么说话的。”

    卿远走得急,脸上爬上几抹绯红,也在喝春枝递过来的水,闻言,抬头不解的说:“阿姐,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刚刚那样说话是不对的知道吗?”卿九思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哪里不对?”卿远又问:“阿姐让我不要说话我没有说话,阿姐让我说话的时候我才说话了的。”

    “你为什么要跟都督说我跟你说过他脾气不好?”卿九思深呼吸了下,反问。

    “这不就是阿姐说的吗。”

    “这是不好的话,你怎么能说给都督本人听呢。如果有人在你面前说你脾气不好,你会开心吗?肯定不会,所以下次说话之前你要想想这话到底能不能说,合不合适说出来。记住了吗?”

    “这是不好的话吗?”卿远问,顿了下,一股学者风范的说:“这应当是阿姐一个直观的感受,陈述事实而已。”

    “如果有人这么说我,我不会不高兴,我会反思是不是我脾气真的不太好?”

    那是你,反思是什么,谢凛不会的。卿九思扶额。

    “再说了,后面我也反驳了你的观点,都督大人还会不高兴吗?”卿远一脸认真的看着卿九思问。

    算了,这事好像跟卿远沟通不了。

    卿九思放过了自己。之后让卿远回自己的屋子,她需要静静。

    眼睛还没磕上,又迎来风风火火的安宁公主。卿九思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笑着问:“安宁公主,你怎么来了?”

    “都说了叫我安宁。这才几天不见,你就要与我这般生分。”安宁身着鹅黄色宫装,一脸幽怨的看着卿九思。

    卿九思拍了拍脑袋,无奈一笑,“安宁。”

    “我听说你跟谢凛坐一辆马车进宫的?”安宁公主等不及了,直奔主题,直勾勾的看着卿九思的脸色变化。

    卿九思呼了口气,拉着一脸认真,认真得有点执拗的安宁坐下,又吩咐宫人去拿杨梅汁和点心。

    “是啊。”她面不改色的回,眼神没有一丝闪躲,也不急着解释。

    安宁公主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猫腻,暂时松懈了下,心里却还是堵得慌,闷闷地问:“你为什么坐谢凛的马车进宫啊?”

    卿九思回:“路上我的马车坏了,外头雨下得很大,风也大。都督大人见我可怜,就带了我一程呗。”

    “可我觉得你们很熟。上次谢凛主动找你说话了,这次又坐他的马车回宫。”安宁公主吃味的说。

    “我都没坐过他的马车。”

    卿九思夸张的拍了下安宁的手臂,捂嘴笑了笑说,“安宁,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真的是意外,而且他对我印象不好,完全是看在皇上和太后娘娘的份上。你吃谁的醋都可以,吃我的就太不应该了,你想想啊,我可是有婚约的人。”谢凛肯定对她印象不好。第一次就那般说话,又加上今天这次。

    也对,九思是有婚约的人,跟谢凛永远都不可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