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和元琼之间的距离甚至不及一尺。
元琼对这么近的距离感到强烈地不适,她索性站起身来:“我累了,不想和你聊了,你赶紧回去——”
她话未说完,手腕竟被沈鸢一把抓住。
沈鸢的劲奇大无比:“我这么喜欢他,他却从来拒我于千里。可他竟然会给你送护身符,给你送簪子!”
那一瞬间,她看见沈鸢手上的黑线野蛮生长,细密而恐怖。
像被烫了一下,元琼挥手狠狠地甩开沈鸢。
她不知道沈鸢怎么会知道徐夙送她簪子的事情,但是她只觉得不能再和沈鸢继续说下去了。
好不容易甩开沈鸢,元琼由于惯性向后退了两步,被一旁的宝瑞手忙脚乱地扶住。
成月殿外好似有人请见。
但并无人注意殿门口的动静。
因为殿中骚乱再起,沈鸢就像个孤注一掷的赌徒,拔下头上的簪子再一次猛扑向元琼。
疯狂又极端,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元琼背后是墙,无处可逃。她躲闪不及,背过身去拉着宝瑞往下蹲。
她紧紧地闭起眼睛,小脸苍白而毫无血色,似乎回到了八岁那年掉入冰窟窿中最无助的时候。
可她并没有体会到想象中的痛苦。
再度抬起头时,她又见到了那时救起她的人。
是徐夙。
徐夙带进了屋外的几分寒意,那寒意却不及他眼中分毫。
他一动不动地挡在她的身前,一只手握住了沈鸢刺向她的簪子。
顺着簪子和他的手,有血珠一滴滴滑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他冷漠地看着沈鸢,一字一句地说道:“沈鸢,你不该惹我的。”
10.靠近 “公主与其他公主,不一样。”(……
簪子狠狠地划过徐夙的掌心,血色的花在地上一朵朵绽开。
沈鸢猛地一颤,松开了手。
簪子被徐夙丢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他盯着沈鸢,眼中透着阴鸷:“从没人敢给我这么大的惊喜,杀了晋国士兵后亲自雇刺客刺杀太子和我,现在竟又来行刺我赵国公主。”
沈鸢眼中闪过一丝被揭穿的慌张,却又像是达到了目的一般:“如果我不是这样,你又怎么会在我身上放这么多心思,怎么会在我来了赵国的这几日不时来找我,又怎么会在今晚特意进宫……”
可她还未来得及说完,那张混着爱意与怨怼的脸便因痛苦先变了形。
徐夙周身戾气逼人,掐着沈鸢的喉咙抵向墙角。
那只手甚至比方才握住簪子时还要用力,他手上的猩红染上她冷白的皮肤,仿佛下一秒就会掐断她的脖子。
沈鸢呼吸困难,只能瞪着眼睛死死抓着徐夙的手。
深情与恨意交织之中,她却忽而笑了,上气不接下气,笑得偏执又疯魔。
元琼被宝瑞扶着站起来,从零零碎碎的话语中拼凑出赵元琛和徐夙之前从晋国回到赵国的路上发生的事。
看着眼前沈鸢的样子,她身上一阵发毛:“什么…意思…?”
徐夙瞥了一眼她苍白的小脸,手下微微松了点力气。
沈鸢一阵猛咳,眼神像是粘在徐夙的身上。
“咳…咳咳…哈哈哈饶是你也说错了一点,”她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想杀的人没有太子元琛,而是你。但你知道为什么暗器最后朝太子元琛去了吗?因为我在毒刃出手前推了他一把,我到底还是舍不得你……”
殿外响起齐整的脚步声,一队侍卫快步走了进来。
领头之人看向徐夙,低头说道:“徐正卿,属下去查了晋国公主在花园里留的茶,确实有毒。”
徐夙点了点头,放下停留在沈鸢脖子上的手:“带走吧。”
他甚至都没有听完沈鸢说的话。
让那变了质的真心变得何其可笑和卑微。
沈鸢被人架着往外押,她的声音急促而尖刻:“放开我!我是晋国的公主,你们凭什么碰我!”
她用力挣开那些侍卫,凑到徐夙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然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元琼心里咯噔一声,不知这个疯狂的公主手上还有什么筹码。
因为她看到他并没有推开她,而幽深如冰窖般的眼,竟闪过一丝波澜。
但很快,他便又恢复如常。
世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