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充血,鼻和口腔有异物,手足掌皮肤皱缩苍白,属于溺死,旁边的栏杆上有死者的足印,现场也未有他杀的痕迹,暂且认为是自杀,却不排除他杀的可能性。
“目击者称发现尸体的时候,死者就是这样坐在水里的,可附近并没有人为拖动的痕迹,死者也不可能淹死了又好好地坐在这,实在是诡异。”孟晓单手搓着下巴,面露疑色。
“确实奇怪,这条河,最近已经出了四条人命了,都是自杀,网上已经开始有人传言说河里有水鬼了。”另一个同事接着道。
“哎呀天杀的,又有酒鬼死在这了,我说最近的水质怎么越来越差了,害得我又得去别的姐妹的地盘洗澡了。”一个长发披散,面白如纸的水鬼悄悄探出水面,边骂边好奇地打量着这边忙忙碌碌的警察。
沈南知敏锐地听到了,立马看过去,两个鬼视线相撞,女鬼吓得哎哟一声,咻地钻进水里去了。
沈南知见无人注意她,自己悄悄地溜到一边,蹲到河边上,小声对着水里道:“漂亮的小姐姐,你在吗?”
女鬼慢慢浮了出来,似乎死了之后从来没有人这般夸过她,惨白的脸竟浮起一丝红晕,羞赧地捂着嘴道:“怪不好意思的,我若还活着,都能当你奶奶了。”
沈南知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什么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早就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先是一顿天花乱坠的夸,把女鬼逗的乐呵呵的,然后才步入正题,“姐姐,你昨晚有没有见到那个男人是怎么死的?”
女鬼立马瞪大眼睛,撇清关系,“那个酒鬼可不是我杀的啊,我还嫌他弄脏了我的澡池子呢,他是喝多了自己跳下来的。”
“那他怎么坐那了,如果他本来掉下去的时候是坐着的,水才到腰部,根本不可能淹死啊,如果他是淹死的,总不至于死了之后又自己爬起来坐那的吧。”沈南知觉得自己陷进了一个死胡同。
女鬼也皱了皱眉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他跳下来之后,挣扎了会,人便没气了,我最讨厌酒味了,水里都是他身上的味道,难闻死了,我就去找我的姐妹了。”
“前面几个死掉的男人你见过吗?”沈南知问。
“没有,我也是最近才过来,早知道这条河淹死过这么些人,我才不住这呢,多不吉利啊。”水鬼理了理自己的秀发,一脸嫌弃。
秘密
回警局的时候,孟晓正端着碗泡面吸溜着,边看着文件,沈南知凑过去,瞥了眼,是死者的死亡报告,无外伤,单纯的溺死,查附近监控的同事也回来了,说监控上显示当晚确实是死者一个人走到河边,虽然附近路灯昏暗,却依稀能看见男人自己踩到栏杆上跳了下去。
沈南知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她翻了前几桩溺死案,发现几个案子之间是有不少共同点的,只是没有他杀的证据,所以警方便以自杀结案了,死者皆是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的男子,并且都是饮酒后跳河自杀,她想了想,楚秀公园北门隔着一条马路便是酒吧一条街,而那几人生前都是在那条街上喝的酒。
夜色似藏青色的帷幕从天际撑开,将霓虹闪烁的城市笼罩在下方,月亮半掩在云层中,黑沉沉的河水一片死寂,冷漠无声,与马路对面的灯红酒绿形成鲜明的对比。
沈南知在一家名叫“秘密”的酒吧门口停下,这是一间静吧,推开仿古的大门,迎面是一处旧条案,上面摆着一大捧不知名却很漂亮的野花,中间一个大瓷盘,几条金鱼在里面快活地游着,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花香,可能是因为时间还早,所以客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地坐在树荫下的沙发上,表面看起来,就是一间很正常的酒吧。
她在吧台前坐下,随便点了杯果酒,然后掏出口袋里的照片,问年轻调酒师,“你昨天见过这个人没有?”
调酒师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叫春宁,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马甲,长发简单挽在脑后,容貌秀丽,气质温婉大方,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
沈南知看着有些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春宁低头看了一眼,思索了片刻,笑道:“见过,当时他就坐在你这个位置。”
沈南知眼睛一亮,追问道:“一个人来的吗?什么时候来的,喝了什么酒,又是什么时间离开的?”
江春宁狐疑地打量她两眼,却还是温柔地回道:“昨天晚上十点半左右来的,他是我们这的常客,每次都是一个人来,点一杯翡翠游踪,然后坐了一会就走了。”
沈南知唔了一声,“那你给我再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