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师说:“钟瑷,享受最后的单身时光吧!”
顾老师践行这句话,是陪伴钟瑷去看了一场猛男秀。
钟姑娘之所以带上顾老师的原因据说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隐晦的笑点需要顾老师在旁边实时翻译。
顾老师有些后悔,“小瑷,我们这也只是入乡随俗而已,其实不必太认真。”
钟姑娘两眼放光,小手都拍红了:
“顾老师,你说过的做事情要认真,要专注,你说这话不算数吗?”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顾老师,很无奈。
演出的一大半时间,他都靠着强行掰过钟姑娘娇软的小脸,用一个又一个深吻让钟姑娘错过了一个又一个面红耳赤的画面。
所以,一直到离场,钟姑娘只听到了女观众们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叫,但是却不大明白他们到底在叫些什么。
钟姑娘赌气道:
“顾老师,你这是形式主义。”
说好的单身狂欢,却处处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顾老师为了哄小姑娘,只好同他打了个赌,他表示他看美女的话一定不会像她看帅哥一样,眼冒金光。
脱衣舞秀,进门前,他们说的好好的:
钟瑷问:“顾老师,拉美的混血美人儿漂亮吗?”
顾翀答:“没有你漂亮!”
钟瑷问:“身材呢?”
顾翀答:“自然是你更加优越。”
小姑娘很满意,别人是来狂欢,小姑娘是戴着有色眼镜来检阅一番男朋友的真心。
谁知道,进门之后,一切就都变味了。
钟瑷问:“顾老师,顾老师,你看那个金色头发的,粉色比基尼的,那个好漂亮啊!”
顾老师严格遵守约定,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没有你漂亮!”
然而他身边的小姑娘却一点都不按剧本走:
“顾老师你有没有眼光,如此人间绝色,你怎么能说不漂亮呢!”
她说着还拼命地朝台上挥手:“yoyo,shasha,看这里,看这里,爱你们哟......”
顾老师顾影自怜,他本来都准备好了下一句的回答。
看着越来越激动的女朋友,跟着扭来扭去的女朋友,眸色渐渐不再澄澈,脸颊也染上了一层红晕的女朋友,顾老师只好重复做了一件事情:
掰头,索吻,一气呵成。
不夜城的夜,灯火璀璨。
有兔女郎站在赌桌上起舞,有赌徒不停地要求重头再来,也有不愿意长大的人躲进童话中才有的城堡里不愿意再出来。
一夜风云,其中滋味,各不相同。
对于钟瑷来说,这一晚,她有一次见识到了,顾老师的独断与专行,所谓败絮其中,所谓斯文败类,通通都像是为他量身而制的词汇。
钟瑷仰面躺在城堡酒店的法式大床上,精疲力尽,却不断地被要求卷土重来。
窗外的鼓声欢快,她却一直哭哭啼啼。
她这一辈子加起来,求过的饶,都没有这一晚多。
顾老师看脱衣舞秀的后果,全部报应在了钟瑷姑娘身上。
钟姑娘气愤道:“顾老师,你还说你没看见那个shasha跳舞!”
顾老师也仰面躺在钟瑷身边,叹口气道:
“天地良心,你看得激动,外套随手一甩,我都在盯防旁边的老头子看你......”
钟瑷咕囔着:“不就露了点胳膊和腿嘛。”
顾老师斩钉截铁:“那也不行。”
他想起光影斑驳中,她那随着乐点扭动的身躯、光洁的腿,在钟姑娘欲拒还迎的控诉中,再一次卷土重来......
第二天,钟瑷软着腿,被顾翀拖进了一处教堂。
小而静谧的花园教堂,宁静又祥和的气氛,顾翀拉着钟瑷的手穿过一排排木质长椅,光线一直追随着他们,从教堂门口到祝辞的礼台,美好被无限的拉长,时光被记忆镌刻。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
操之过急。
钟姑娘吞吞吐吐:
“顾老师,不会来真的吧?”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婚礼会在异国他乡;也没有想过,会没有亲友的观礼和祝福;更没有想到,他如此地迫不及待。
她仰头望见一束光线透过教堂的尖顶窗户,打在小小的礼台上,牧师微笑着从里面走出来。
她又把视线移了回来,移到站在她面前的那个人身上。
毫无疑问,她爱这个人。
从他微卷的发丝,到俊挺的鼻梁,从他深情的眉目,到轻薄的唇瓣,从他性感的喉结,到高瘦的身形......
无一不是她所爱。
更重要的是,她能从他跳动着的胸膛,含情的眉目,握住她的手心里,
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婚姻,在最初的时候,不就是两个人的约定吗?
纵使以后会经历种种世俗,种种的磨砺,也都是因为两个人约定,要一起经历,一起面对,相互扶持,不离不弃。
因为爱情,才可以走在一起。
她甚至一度回握了顾老师骨节分明的指尖,如果他想要用一种更为牢固的关系巩固彼此的情谊,她也不是不愿意。
可是,她本以为的温情,到了顾老师的唇边,变成了:
“我有一个好朋友,要在这里举办婚礼,正好我们在美西,来沾一沾喜气吧!”
她眼里的期待,她心里的承诺,他分明都看到了,感受到了。
钟瑷气得要甩掉顾老师的手。
牧师和他身后的一对新人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她只好勉为其难地、假装与他保持着亲密的关系。
顾翀同他的朋友介绍钟瑷,直接从一贯的女朋友变成了未婚妻。
她沾沾自喜于这一点变化,含羞带怯地接受了这个新的身份,所以渐渐地又把方才的一点小小的不愉快忘在了脑后。
不得不说,钟瑷,实在像每一个热恋中的女孩一样,好骗又好哄。
当顾翀的朋友问他们要不要也在这个结婚圣地举办一场婚礼时,顾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钟瑷,然后他说:
“丈母娘还没有点头呢!”
大家笑起来,钟瑷忍不住在他的大腿上重重地掐了一把,他又弯腰在她的耳边,轻声哄道:
“老外的证拿着不安心,咱们还是拿大红本心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