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乌鸦少女 > 分卷阅读24
    出乌芽芽对易岺的迷恋,但他乐见其成。

    “开始治疗吧。”易岺用笔杆子敲了敲桌面。

    磨不过他的乌芽芽只好噘着嘴站起来,不情不愿地走向躺椅。于浩伟立刻上前帮她脱鞋,又抖开一条毛毯,盖在她腿上。

    做完这一切,他轻手轻脚地退出办公室,临关门前小声交代:“我在外面等你,你和医生慢慢聊。”

    只看表面,这可真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男朋友。

    然而易岺却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他没能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免问了一句:“你对他做了什么?”

    乌芽芽勾了勾食指,原本清甜的嗓音带上了一丝神秘的沙哑,仿佛要分享一个重大的秘密:“医生你靠近一点,我悄悄告诉你。”

    易岺眉梢微挑,然后便靠近了一点。

    “再近一点。”乌芽芽继续勾手指。

    易岺又靠近了一些。

    乌芽芽贴近他的耳朵,轻轻柔柔地冲他耳膜里吐着热气:“我呀……我不告诉你。”

    她眼睛一弯,得意地笑了,然后便伸出双手搂住易岺的脖子,娇艳的红唇直直往易岺狭长的眼尾吻去。

    正面有镜片挡着,她吻不到

    对于她的忽然袭击,易岺丝毫也不感到意外,立刻便竖起笔记本,用坚硬的封皮挡住了这双又嫩又软的红唇。与此同时,他的喉结却上下滚了滚,口腔里仿佛溢满了话梅糖的酸甜气息,并分泌出许多唾液。

    他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干渴。

    “别玩了。”易岺嗓音沙哑地说道。

    “你就陪我玩一次嘛。我要走了你知不知道?”乌芽芽纤细的胳膊吊在易岺的脖子上,来来回回轻晃。

    吻不到易岺的眼眸,她便把脑袋埋进易岺宽阔的胸膛,脸颊轻轻蹭了蹭。

    易岺被她蹭得浑身发麻,胸口处像是盛了一块火炭,烫得连血液都在翻滚。

    “别闹,好好说话。”他握住乌芽芽太过单薄的肩膀,将她强硬地摁回躺椅。

    这一次,他没把人提溜着扔出去,因为他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你要走了?主人格快要苏醒了是吗?”他语气严肃地问道。

    “我是来帮林秀竹实现愿望的,现在愿望实现了,我自然就该离开了。这是我存在的意义。”乌芽芽一眨不眨地看着易岺,漆黑瞳孔里溢出不舍、眷恋等温暖的情绪。

    被这样的情绪缠绕着,易岺感到浑身不自在。这种情况极其罕见,要知道,他的心早已坚硬如铁。

    他垂下头,避开了乌芽芽的视线,一边写笔记一边问道:“愿望实现,你就没了存在的意义,那么你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是吗?”

    “是的。以后林秀竹的人生路将由她自己去走,我不会再出现了。”乌芽芽摆摆手,“所以我今天是来向医生告别的。”

    易岺忽然失去了记录这次谈话的兴趣。他放下笔,眸色温和地看着少女,安慰道:“如果主人格受了强烈的刺激,你还是会苏醒。你只是睡着了,不是消失了,你会一直存在。”

    身为林秀竹的心理医生,他本该用专业的手段为她治疗多重人格障碍症。他本该让多出来的这个具有反社会倾向的人格长时间地沉睡,甚至永远消失。

    然而现在,他却用温柔的语气抚慰着对方的沮丧,并用言语之间的暗示增强她的信念。有了这份信念,她就一定会苏醒。

    他在做与自己的职责相违背的事。

    易岺摘掉眼镜,按揉高挺的眉骨,心里止不住地叹息。他隐隐意识到,自己对这位小朋友的关心似乎超过了某种界限。

    乌芽芽继续摆手:“不是的,我不会再出现在林秀竹身上了,我和她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医生你不懂。”

    易岺戴上眼镜,沉声说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执意认为自己会消失,那么这件事就会变成真的。你是意念的产物,也将由意念终结。这是你期望的吗?”

    他很难相信像乌芽芽这样强势的,充满着澎湃生命力的灵魂,会自愿放弃这具身体的掌控权。这与她的性格完全不符。

    乌芽芽抬头看天,还是那句老话:“反正你不懂。我就是来说再见的。”

    面对这样一个高度对抗性的人格,易岺没有办法通过言语的交流来分析出她此刻的心理状态。

    于是他拿出一张白纸和一支铅笔,温声道:“那你画一幅画作为送给我的分别礼物吧,主题是房子、树木和人。”

    在心理学上,这叫房树人测验。受测者不想暴露的内心世界,最终都会明明白白地体现在他们信手涂鸦的画作中。房子、树木和人,是他们对社会,对家庭,对自己的定位和理解。

    易岺把一个文件夹递过去,补充道:“拿这个垫一垫吧。只画房子、树木和人,这样比较简单。你别告诉我你不会。”

    最后这一句无疑是激将法。

    对于好胜心强,对抗性又极高的乌芽芽来说,这简直就是侮辱。

    “画画谁不会?”她立刻便把文件夹垫在纸下,刷刷刷地画起来。

    她先画了一棵树,然后画了一栋破破烂烂带尖顶的房子,又在房子的外墙开了一个小小的窗,然后在窗户里画出一个身体蜷缩的小男孩。小男孩的双腿被一圈麻绳牢牢绑着,双手背负在身后,似乎也被绑着。

    最后,她在那棵树的枝杈上画了一只小小的乌鸦。乌鸦圆溜溜的眼睛对准小气窗,仿佛正在凝视那个被捆绑的小男孩。

    易岺双手环胸,漫不经心地看着乌芽芽。

    当乌芽芽画出一棵树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