骼分明:“你假意助我,实则为毁去我手中物证。最好......再杀了仅剩的人证,和我这个受雇于人的探子。”

    闪电伴着响雷,在寂静的夜空炸裂开来。

    许漾欲言又止,握住了被数据光所缠绕的左手。

    这小王八蛋说什么呢?一条也没才对。

    “并非我父亲示意,此事与喻家也并无干系。是我......我有不得不帮你的理由。”

    “哦?那会是何等有趣的理由呢?”褚景玥嘴角上扬,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或许大小姐不知道,我生平最厌恶如你这般虚情假意之人。想帮我?大小姐也得思虑一番,自己到底配不配才是。”

    褚景玥语气平淡,话说的毫无感情。

    若是喻婉娴本人,定会受不住他这冷言冷语,就此离去。可许漾听完,也只是撇撇嘴,暗叹他嘴巴之毒。

    好心当驴肝肺,活该你挨读者骂。

    她转头,深吸一口气。雨后的凉气深入肺腑,令人心神舒畅。

    窗外暴雨渐停,骇人的闪电也再未出现。

    “雨既停,便请回吧,大小姐。我实在不愿与你这般女子有所牵扯。”说完,褚景玥不再看她,开始专心打理自己的衣物。

    他手中动作稍缓,脑中不断过滤着信息。将她说过的话逐字逐句的拆开,剖析着其中之意。

    许漾一脸的嫌弃,视线在他身上走了好几个来回。

    如果可以,她当然不想跟他扯上关系。与他这位高岭之花相遇,倒霉的可只是喻婉娴一人。

    不过,她当初有把他写的这么自恋吗?

    “哼,到时候有你后悔的。”迈步离开前,许漾嘟囔了这样一句。

    她声音甚小,但褚景玥却仍听入了耳中。风闯入破旧的木屋,灌满他的衣袖。

    “我会后悔......什么?”

    亥时三刻,失踪半日还险些迷路的许漾终回了府。她脑子乱作一团,在喻父喻母的忧急的声音中迷迷糊糊的睡去。

    跟她到府外的褚景玥停步,忽莫名的不适。他观望许久,确认喻家灯火皆暗后一转方向,直朝城西而去。

    若她未曾说谎,那此处定有蹊跷。若她口吐谎言,便是喻家暗藏乾坤。

    他折下一根树枝,快而精准的刨着城墙边的泥土。

    咔。

    树枝与瓷罐相碰,发出脆响。

    褚景玥蹲身,在字迹斑驳的瓷罐上瞧出了一个“蔡”字。

    “竟真如她所说......”

    身后,泥泞的土地被谁轻踏。他转身,一眼便认出了来者。

    “你可是......来,来查明父亲横死一案的景公子?”来者怯懦,说话都好似已鼓起莫大的勇气。

    褚景玥点头,道:“阁下应该就是蔡大人的小儿子,蔡旻吧。”

    蔡旻点头,又偷偷打量了褚景玥几眼,回道:“我,我知晓父亲是被谁所害的。”

    白皙又修长的食指竖起,令蔡旻敛了声音。

    “此处不便交谈。蔡公子当知,隔墙有耳。”褚景玥从袖中拿出绢帕,轻覆掌上,托住了沾着污泥的瓷罐。

    先前果然是她从中作梗,故意拖延时间。

    褚景玥戏谑的哼了一声,眼中平添几分厌恶。他从泥泞中脱身,将鞋底的污泥蹭净。

    “我知晓一无人打扰之地,还请公子相随。”

    “不,不行!我,不能回家的。”蔡旻很是紧张,眼神乱瞟,作扭捏之态,“他们,他们会杀了我和爷爷的,父亲,父亲就是这样死的!”

    他们?

    “可是喻家威胁你?”

    “不!是......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

    蔡旻突然跪倒在地,吓断了褚景玥的思绪。他双目空洞无神,如中毒般开始抽搐不止。暗红的血从嘴角溢出,顺着他青筋暴起的脖颈流下。

    褚景玥冲上前去,让蔡旻靠在了自己身上。他皱眉,忙问道:“究竟是何人害你?你告诉我,我才能救你一家。”

    “我......不能......说......”

    “你若不说,下一个死的便是你年迈的爷爷!”

    蔡旻喘着气,张大了嘴,双瞳却逐渐涣散,失了光泽。他揪住褚景玥的衣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夜正浓,万籁寂,唯有仵作的敲锣声隐约传来。

    死了。

    褚景玥低头看着已无声息的蔡旻,无奈却又觉悲凉。正当他思索如何将蔡旻的尸首送回时,刺耳的锣声近在咫尺。

    仵作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手中锣鼓摔落在地。

    “杀,杀人了!!!”

    ☆、赎罪第五记

    一夜之间变作在逃嫌犯,褚景玥只觉腹中怒火无处发泄。他烦躁一甩衣袖,望了望逐渐高悬的太阳。

    他已等待多时,却始终未见许漾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