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恍然,拖着茶杯幽幽开口,“阿赴,暑假爸给你弄了个家教,你补习一下,”他顿了顿,转向那抹被橘红覆盖的纤瘦背影,“软软,你也跟着一块,看着点这小子,不然准逃,把老师气跑的事他也没少干过!”
孟软不是第一次陪迟赴补课,迟家请的都是很知名的教授博士,或者是师资力量很强的补习机构,孟软每次都能跟着学到好多。
正是她需要的。
孟软有时候会猜测,是不是迟赴才是那个真正陪同的人?
毕竟迟家的善意和弥补,为了不让孟软忆起伤心的回忆,总是表现的很小心、很凑巧。
每次过来吃饭都会是荣城有什么业务,但荣城比忆城可实在是个小城市,并且清渝涮也就一两家,大老总能有什么业务来这种地方?
“嗯。”
像商量好的一样,迟赴答应补课答应的很快。
池里的瓷碗被红澄澄的金水也染的闪亮亮的,孟软感觉一半脸都被烤得赤红。
突然很想看看,橘色天空下,迟赴的样子。
“刷——”
身后伸出来一只手,摁在孟软即将开水龙头的手上,捏了一下她沁水、冰冰的手指,像在感知温度下一秒就松开了,是很烫又骨骼感很强烈的那双手。
接着迟赴伸出另一只手,手指长且痩削,手背上隐隐浮出几根青色的血管,将水龙头向反方向扳。
一瞬间,热水猛地冲进了洗碗池里。
他哼笑,微微侧头,声音像从喉咙里哼唧出来的,仅仅两个人耳语,“喏,用热水洗碗。你个小女孩儿,宝贝点儿手行不行啊?”
调子一贯的漫不经心、痞里痞气。
孟软抬眸,清澈浅淡的眸子里映入迟赴。
他沉在半红半紫的霞光之中,上翘的眼尾像是被勾画了一瓣花,美人痣也被映成了朱砂一点,因为夕阳,睨着她的那一眼,温柔又媚气。
像是明晃晃的在勾引。
这次孟软的感情占了上风,夕阳这么美,就送他一场爆炸心动吧。
“怎么的?没看见你妈也在刷碗啊?!”林女士吃飞醋。
孟软回过神,笑了笑将林女士那边的热水扳过来,继续刷刷涮涮。
“看看!女儿就是小棉袄!儿子就是惹祸精!”林女士咂咂嘴。
迟赴切了一声,单手撑在琉璃台上,侧身,懒懒散散的说:“我妹疼我啊,”
停顿了一下,最后那句似乎是对着孟软。
“所以,哥哥也疼疼我们小三岁。”
“咚。”
碗砸水里发出沉闷的一声溅了她一脸水,孟软暗暗咬牙,嘟囔着:“碗太滑了,还有清洁液,跟小泥鳅似的……”
心太滑了,没出息的乱跳。
迟赴侧头端详着孟软脸上都是泡泡水珠的鬼样儿,笑着将她扯出厨房,随意的将袖子往上捞几捞,露出结实白皙的手臂,洗她剩下的碗。
他余光扫到孟软还懵懵的盯着自己,嘴角一勾,伸出根手指点了点头顶的橱柜,“主要是你这矮小孩儿,洗完放的上去吗?”
迟·珠穆朗玛峰·赴欠欠的。
孟软现在一点感动都没有了!
_
收拾完一切,孟软和清渝涮创始人一家去逛夜市。
集团老总与小摊……放在一起就特别违和。
迟毅蹲着身子,来时的西服已撂在家里,穿了件平平常常的黑色汗衫,淡笑着跟卖小鱼小乌龟的大爷闲唠。
丝毫没有架子,迟赴家是在孟父死后的几年才渐渐将生意做大做强的,半路起家,更亲近平和一些。
“来来来迟迟!你看这帽子!多适合你啊!”林女士一眼相中那个天蓝色上面画着卡通猪的儿童帽。
“三十啊?便宜点呗小孩儿戴的,二十行不?”林女士多少年没讲价了,但是对于女人尤其是妈妈,这技能似乎天生的,“不行?那迟迟软软走,我们看别人家!”
“哎哎哎!行吧,咱俩也算有缘,换了别人25要拿我肯定不卖!”老板娘急忙将生意拉回来,熟练的一套说辞,将帽子装好给林女士。
这一来一回的战术,有点熟悉的逛夜市那味儿了。
孟软笑了笑,侧头瞥了眼一脸无语的迟大少爷。
“迟迟!你戴上试试!妈跟你说,你戴上,”林女士手里挥着儿童帽,异常坚定的补充,“肯定能找到对象!”
随后美滋滋眯起眼,“早点给妈找个儿媳妇,我就能抱孙子啦!啊啊啊,小孩儿多可爱啊,长大了就不好玩了,一副你这死样子!”
“……”迟赴笑的特别深,特别好看,“你问我妹,老子缺人追不?”
孟软一哽,维持着刚才嘴角的笑意,心里却因为想到了什么再没法开心起来,“有啊,迟赴哥,女友一波一波的。”
迟赴歪头,一副你看看,你儿子就是这么迷人的欠揍表情。
林女士将帽子狠狠往他头上一扣,“那换那么勤有屁用啊!我要的是儿媳妇小孙子!你天天就知道玩!”
她一边去挑花裙子一边还不忘教训迟赴,“你等着你回忆城你爷唠叨你吧!他这四世同堂的梦想算折你手里了!”
见过迟赴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