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烨冷笑一声,不屑道:“眼看着都快过年了,还不忘去会会他的好兄弟呢。”
惊竹微微皱眉:“现如今二公主和沈青行联姻,蒋贵妃虽然已经死了,但还有左相蒋世杰,蒋世杰本就对三皇子青睐有加,沈青行又和三皇子素来交好,这样一来,蒋家和沈家岂不是都成了三皇子的左膀右臂。”
盛子烨斜睨了他一眼,勾了勾唇。
“他们两家联手又如何,我有刘家一颗棋就够了。”
惊竹担忧道:“可皇后娘娘的态度一直摇摆不定,常常敷衍与您,万一……”
一谈到刘皇后,盛子烨的脸色就转为阴狠毒辣,他紧捏着酒杯,重重地摔到桌上。
“这个老不死的贱人!她当真以为我这么多年忍气吞声,是怕她不成。”
他似乎隐约想到什么,眼中的阴鸷转为偏执的喜悦,片刻,又低低地笑了几声,那其中的阴险和诡异,让旁边的惊竹头皮一麻。
半晌,盛子烨道:“此事我自有主张,你只管负责盯着盛泽宁。”
他顿了顿,脸上浮现狠厉之色:“他不是想去看自己的妹妹和妹夫么,那就让他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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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衡阳城,行人游荡的大街上,盛泽宁拎着几副药包走出药铺的大门,却见沈青行已经等在门外,正和他的贴身侍卫席年说话。
见盛泽宁出来,手里还提着药,沈青行略带鄙夷地看了看他:“不会南下一趟还病倒了吧,你那二妹妹当初可都比你能抗。”
盛泽宁浅浅一笑:“思甜有你照料,自然康健,我就不一样了,孤家寡人一个,难免会不注意的时候。”
沈青行假装没听懂他话中的揶揄,抠抠鼻尖,问道:“什么毛病,严重吗?”
盛泽宁摇了摇头:“受了点儿凉而已,不严重。”
他望了望沈青行身后,道:“思甜呢?”
“三哥哥!”
这一声轻唤略带惊讶和欣喜,盛泽宁这一路上的疲乏也似乎因此而烟消云散了。
只见盛思甜在路边一棵梧桐树下,一身浅绿色的冬裙,干净明媚,光秃秃的老树也似乎因为树下的姑娘回了春,有了新生的气息。
盛思甜听篱落说今日要去知味楼吃饭,便按时出门,没想到原来是盛泽宁来衡阳了,她心里对这位三哥哥的印象还算不错,许久没见,心里自然欢喜。
但盛泽宁只是站在原地对她笑了笑,随后点头示意她稍等,拉着沈青行到马车旁,似乎在低声交谈什么。
看着二人交头接耳,盛思甜舔了舔唇,笑意渐渐消失,那个被她放下一段时间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这沈青行到底喜欢盛泽宁,还是裴尧风?
盛思甜兀自安静地想了半晌,忽见二人都朝着自己走来,盛泽宁手中的药也不见了,可能已经放到了马车上。
“思甜近日可好?没有胡闹吧?”盛泽宁唇角噙笑,微微低头问她。
盛思甜瞥了眼他和沈青行之间的距离,摇了摇头:“没有。”
盛泽宁轻吸一口凉气,匪夷所思地说:“是么,可我怎么听沈兄说,你在家的时候老是欺负他?”
听了这空穴来风的谬言,沈青行眉毛一抽,不善地看着盛泽宁。
盛思甜却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瞪了沈青行一眼:“明明是他欺负我,现在还倒打一耙。”
沈青行薄唇微动,又心知理亏,黑着脸道:“行了,站在这儿吹冷风吗,喝酒去。”
几人到了知味楼,知味楼老板早就知道沈将军要筹客,三楼全空了出来。
酒过三巡,盛思甜吃得八分饱,听沈青行和盛泽宁那些朝政之事又觉得无趣,便和篱落去了隔壁的雅间。
这屋子里空无一人,唯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气味,盛思甜席地而坐,脚边却不小心踢到了一个什么物件儿。
她低下头,从矮茶案几下拿出一只木雕的小鸟来。
这鸟儿雕得惟妙惟肖,轻按其喙,翅膀便会展开,可谓妙趣横生。
适时张遥林送炭进来,见盛思甜玩得正开心,也乐呵呵地说:“二公主,这就是那位给您刻雕像的大师所作,他每次来都待这间屋子,是咱们将军的朋友,那雕工可绝啦!”
盛思甜想起那只小猪鼻子雕像,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机关小鸟,问张遥林道:“那这位大师叫什么?”
张遥林回答:“姓穆,穆如清风的穆,叫穆寒。”
盛思甜点了点头。
张遥林一面添炭,一面说:“这位穆公子呀,家里是经商的,独苗儿。据说是考了三年试,次次落榜,索性就不考了,一门儿心思研究木头。不过他雕刻的东西,可不轻易卖给别人的。”
盛思甜好奇道:“那他和你们将军又是怎么认识的?”
张遥林本来就是个话痨,没事儿就爱说两句,见二公主来了兴致,一时也上劲了,嘿嘿两声:
“那都是好多年前的时候了,咱们将军十五岁离京,就开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