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我夫人是花魁 > 分卷阅读33
    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写了白费精神。”道完把思齐放了下来,“思齐,去把你姑姑的脸擦一擦,明日爹再来接你。”

    “好呀!”思齐窜到行意身前,往她脸上一通乱抹,反倒蹭了她满襟的鼻涕,“姑姑,姑姑乖,姑姑不要哭了!”

    于是清见开始回去连夜抄起了《女诫》。

    正当这个时候,有人上门来了。

    “大人,伶娘说是……”传话小生说到这里刻意压低了音量,“将花魁给送过来了。”

    须叶!

    好你个伶娘!有点厉害!

    清见心下不由狂喜,即刻挽了衣袖扔了笔,盘算着怎么和她兜圈子。他急急起身去看,穿过庭中花影,穿过小廊台阶,穿过月光疾步朝她而去,终于到了离她极近的地方——

    须叶,我有话要同你讲。

    即便是你跟了那么久只是想要拿走结玉令,即便是你不辞而别,即便这样那样,这些话都不可不说,且早便该讲。

    近来在梦中见她见得勤些,有的话不必多想便可跃然而出,环环相扣,毫无顾忌,其实是因为已然排演了多次。清见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匆匆而至,几乎浑然忘了自己尚在病中,晨起时还苦不堪言。

    他有时候甚至想把所有事都忘了,只记得她与思齐。

    “须叶……”他隔着十来步的距离,笑着唤了她。

    片刻之后,那人转过了脸来,却是一幅陌生的面孔。

    “听闻苏大人想要见奴家。”她道,“大人既念着,奴家这便来了。”

    不是她。

    “你是谁?”清见步子一顿,人几乎傻了一半,“须叶呢?”

    “奴家唤作九九,是绣花台的花魁啊。”她亦脸色一变,显得很是尴尬,“苏大人之前不是与伶娘说了想要见奴家么?”

    这……

    “等等,等等……”清见揉了揉额角,一时心绪也有些乱了,“之前那个……那个会舞八宝妆的女子呢?”

    九九愈发尴尬了:“什么会舞八宝妆的女子?”

    原来须叶没有回绣花台。

    清见步子一晃、险些摔倒,顶着九九不满的注视傻了一会儿,方才与她道:“我……可能是寻错人了,叫你到这白跑了一趟。你这……这……我还是让多暮去给你取银子吧。”

    九九听罢脸色难堪极了,见他面色不佳也不好发作,只好行了个礼后与他告退了。

    目送九九走人,清见立在原地良久无言。

    却不知九九走到门口时颜面稍解,与提灯相送的侍女对视了一眼,互道了一句多谢。侍女把灯收了回来,袖中的小白蛇同时也钻出来嘶嘶一声,冲着那竹灯吐出了粉红色的蛇信子,并昂首瞧向了远方的清见。

    作者有话要说:《女诫》全文约两千来字,一百遍即二十万字。

    第19章 19

    抄《女诫》时,每字每句都让清见郁结。

    多暮在屋外,也只能听得里面偶尔传来一两声闷咳,不知清见还要抄多久。

    “多暮。”他又抄了半个时辰,实在咳得厉害,赶紧唤他道,“你能否去帮我弄一壶清茶过来,我现下渴得直想喝灯油。”

    那约莫是真的渴。

    多暮着人去烧水、烹茶,折腾了一刻钟后端了茶水过来,见他已然抄了厚厚一叠搁在案上。“大人抄了多少了?”

    “我没数。”他总共抄了十遍,加之行意抄的十余遍,现下还剩七十余遍。计算时辰,要想抄完除非不吃不喝不停不歇接连抄九个时辰,几乎接近一日一夜。

    嘶,这也太狠了!多暮赶紧放下茶往外溜了。

    清见手执一支细竹笔,神色安定。他将《女诫》原文铺在案上,时而抬袖翻页,凉风便牵起他的衣袖,在灯下一片昏黄中显得很是单薄。此时窗外提灯的女子久久伫立而视,看他正在呵欠,眉间亦是愁云一片。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她忽而听得一声竹笔掉落的声音,即刻低头吹熄了竹灯。

    待了片刻没有了响动。她起身隔窗一望,却发见是清见趴在案上睡着了,那竹笔顺势落到了地上去,在他鹊灰衣衫上划上了一道极长的墨迹。

    “抄的这是什么,如此认真?”

    她走近了,好奇地捡起地上的一篇扫了一眼,登时迷惑不解。

    这人哪里有毛病吧,没事抄《女诫》干嘛?

    现下已近卯时,清见睡上两刻钟就要上朝去了,此书可谓抄完无望。他梦见自己抄完了一百遍,却忘记模仿行意的字迹,登时捶胸顿足大骂自己智力低下,一瞬被自己气醒了。

    醒来时,只见抄完的《女诫》已堆成了小山状,正规整地搁在他手边。

    “什么东西?”清见有些恍惚,可这一百遍却是真真切切地抄完了。且全是仿造他所仿造行意的笔迹。

    这玩意儿是谁抄的?

    清见将之拿起来细细一看,只见每一张的字迹都有差别,似乎并不是一个人所写。数来数去,加之他之前抄写的恰好一百遍。

    “多暮。”清见握着手抄的书卷问,“方才是不是有人来过画堂?”

    多暮也刚刚睡醒,正揉着睡意朦胧的双目进来:“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