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宫中寂寞,我来看看你,我也能放心。”
殷明鸾没有注意到,自从裴家发达,有一两年了,她没有再见过裴夫人,没有再收到裴夫人的礼物。
裴夫人总是推脱身体不适,家中有事,殷明鸾统统信了。
当年的裴昭不过是一个礼部员外郎,殷明鸾的母妃李贵太妃见了尚且八岁的裴元白十分喜爱,有意为殷明鸾定下一门亲事,便时时召裴夫人进宫觐见,朝中众人因李贵太妃的照拂,对裴昭也很是优待。
裴昭一路高升,拜相当朝,官至礼部尚书。而裴元白也长成了翩翩公子,更在学业上成绩斐然,年纪轻轻就是二甲进士,入翰林院做庶吉士。
如今,倒是裴家看不上公主了。
殷明鸾移开眼睛,不再看那两只匣子。
殷明鸾穿着火红的斗篷,风风火火出了醴泉宫。
后宫寂寥,皇帝殷衢甚少踏足后宫,就算是来,也是看望太后和妹妹。宫里女人用来打发时间的事儿不多,恰好长乐公主的婚事就是其中的一件。
听闻长乐公主带着火盆去会极门,各宫里的娘娘反应各异,但都认准了,娇滴滴的长乐公主是心疼未来夫婿,上赶着倒贴。
嘉阳公主殷宝华在慈宁宫逗着猫儿玩,听见廊下的小太监嚼舌根,把他们叫到面前一问,心中有些急躁。
想到她的妹妹殷明鸾要往裴元白跟前凑,让她不由得心焦。
她叫宫女:“把本宫的伞拿过来。”
现在正在下着细雨,若是在雨中给裴郎打伞,自然是情意绵绵,送伞还伞,一来二去,也能有两段交往。
殷宝华接过宫女拿来的金丝藤编八十四骨象牙柄伞,却被圣德太后许氏叫住了:“廊下同內侍窃窃私语,成何体统。”
许太后是宫中最有权势的女人,无人不怵,殷宝华却不怕她的亲生母亲,撒娇着说:“母后,儿臣有事,先行告退。”
3.骂玉郎 长乐打算寻什么乐子?
殷宝华心中急切,害怕被殷明鸾占了头筹,乘着轿撵急催轿户太监,一路从慈宁宫赶到了会极门。这个时候,殷明鸾还慢悠悠地在路上。
等殷明鸾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好笑的画面。
大周的嘉阳公主殷宝华拿着伞往裴元白身边挨,裴元白却微微皱着眉头,别过脸不看她,说道:“嘉阳公主,圣上正是罚微臣跪在雨里,您送伞过来,是违抗了旨意。”
殷宝华失了言语,只能委屈巴巴地站在一边。
殷明鸾嗤笑了一声,但是想到裴元白把她比作妓子,她更是被裴元白毫不留情地打脸,就笑不出来了。
她向雨中跪着的那个人望去。
裴元白穿着无纹鹭鸶补子缎袍,腰系玉带,微微细雨打在他的身上,沾湿了他的衣袍和头发,但是没有损耗他的风姿。裴元白的确是一个翩翩公子,殷明鸾前世那样对他痴缠倒是有几分道理。
殷明鸾这些年来实则和裴元白并没有什么会面,她只悄悄地在几次宫宴上,躲在屏风后偷偷看一眼那俊秀少年。一年看不了几回,少女贪念好容颜,深深将她自己沦陷进去。
倒是殷宝华,因为许家女儿交际甚广,几个姑母都是郡王妃,国公夫人,她时常去上京各种花宴,和裴元白倒碰见了几回。
裴元白是名门公子,又有才名在身,长得也俊俏,满上京多少女子倾慕他,殷宝华也不例外。更何况,殷宝华自小就喜好和殷明鸾相争,她对裴元白感兴趣,殷明鸾丝毫不意外。
只是殷宝华似乎并不明白,裴元白根本不愿意娶她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
殷宝华遥遥看见殷明鸾的轿撵行了过来,有心看她笑话,说道:“长乐妹妹过来了,怎么还带着火盆?那匣子里装的是什么?”
殷明鸾没有理会殷宝华的刻意发问,下了轿撵,与殷宝华行了平礼,叫她一声:“嘉阳姐姐。”
殷宝华抬眼看殷明鸾。
她和殷明鸾都是公主,年岁也相近,宫中京中自然少不了拿她们两人比较,可恨她一个嫡出的公主,许太后的亲生女儿,却成了陪衬上京明珠的死鱼眼睛。
可惜她满腔愤恨,看见殷明鸾下来,也不得不承认,殷明鸾着实是生得好,小小年纪就有了艳光四射的风采,千娇百媚,国色天香。
殷宝华也是一个美人,可是对比起这样殷明鸾一个大美人,未免有些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