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墙角边摇头叹息道:“我为什么非得出席一个庆祝我被杀死的宴会,还要听别人挤兑我呢?”
冰糖嗷呜两声,表示同情。
“唉,等我被封了贪狼星君,就弄一笔钱带你远走高飞好不好?”
“呜呜呜……”
“什么?你舍不得雎安?他养了你几年你就叛变了?”即熙拍了拍冰糖的后颈。
旁边突然传来声音,即熙转眼看去,便看见几个年轻修士和一位老者从旁边走来,怕是刚刚迷了路没找到宴会厅。看见即熙和冰糖站在这里,几人纷纷行礼,年轻的修士自我介绍是白云门的弟子,而老者则是一位僧人。
即熙眯着眼睛看了老者一会儿,轻笑道:“僧人和修士同行,我还是第一次见。”
“这位高僧住在悬命楼外的镇子上,便是他为我们引路我们才能顺利去往悬命楼。”
悬命楼位于梁州西泽湖中心的岛上,西泽湖烟波浩渺水流复杂,且有悬命楼布防,没有深谙水性的当地人引路是无法抵达湖心岛的。
即熙冷哼一声,心道原来是你。她幽幽开口:“辛苦您从梁州远道而来,不过我听说佛法讲究普渡众生,怎么就不渡一渡悬命楼主呢?”
老僧人合掌说道:“阿弥陀佛,这一切便是为了渡众生,救众生于水火。”
弟子们也附和说这般恶人也能渡,世间就没有正法了。
被称为“水火”的即熙对此嗤之以鼻,也懒得再说,不耐烦地摆摆手让他们先去宴会厅。看着老僧人远去的背影,即熙摸着冰糖颈子上的毛,感叹道:“今天又见着你堂兄弟了。”
冰糖不明所以。
“你是白狼。”即熙抬起手指指着那老僧人:“他是你堂兄,白眼狼。”
看在宴会有美酒美食的面子上,即熙还是勉勉强强踏进了宴会厅。她在星卿宫辈分最高,就坐在宫主——也就是雎安左侧,看见自己桌上摆满了美食,还有一碟子糖衣山楂,即熙才面色稍霁,一撩衣摆坐下来,眼观鼻鼻观心准备醉心美食,两耳不闻窗外事。
编钟声响,宴会开始,即熙除了大家一起举杯祝酒的时候配合配合,其他时候都埋头吃东西。偶尔听听飘进耳朵的几句话,知道宴会进行到哪一步了。
啊这繁琐的客套话,夸来夸去的,假不假。
魔女,恶徒,贪财害命,为祸人间,十恶不赦……又是这些词儿,真没有新意,什么时候说说她茹毛饮血,吃人不吐骨头呗。
“这灾祸之主若只是谋财倒也罢了,可她咒死玉周城主,导致玉周城沦为恶鬼之域,给翡兰城降瘟疫尸横遍野,还胆敢害死星卿宫主。这些都是有实证的,其他无法验证的灾祸更是数不胜数,真是丧心病狂。”
又来一个新词儿——丧心病狂。即熙听着头也不抬,该吃吃该喝喝。
“悬命楼底下地道四通八达,那帮恶徒都跑得没影儿了,连副楼主贺忆城都没有抓到。他流落在外岂不是更加为祸人间!”
“咳咳咳……”
即熙转眼看去,靠近她左手边堂下的思薇不知怎么呛了一口水,捂着嘴连连咳嗽,咳得脸都红了。
思薇怎么看起来跟做了亏心事儿似的。
期间只有在他们提起悬命楼宝库里的财物要如何处理时,即熙才两眼放光地抬起头来。
她凑近雎安说道:“我觉得我们星卿宫是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悬命楼的财物应该归我们才对!”
雎安微微偏过头,低声说道:“那些财物已经分给梁州百姓了。”
“……”
她的前朝老料翡翠屏风!她的彩釉八仙耳壶!她的三百箱夜明珠!她的八十五尊玉雕!她的五百箱金锭!她的……算了,数到明天也数不完。
即熙恨恨地腹诽几句又低下头继续吃,仿佛要把自己丢失的钱吃回来似的。
因为悬命楼的人不修仙,财宝毕竟都是凡间的财物,没什么法器灵物,各修仙门派也不是特别在乎,这话题很快过去,开始为这次行动表起功来。
于是乎即熙又看见了那位老僧人慢悠悠地走上堂前。从前他因为贫穷气弱总受人欺侮而有些佝偻,走路都是颤巍巍的,如今却衣着得体挺胸抬头,白胡须打理整齐,走出了一副高僧的气度来。
白云门的人介绍说老僧人叫悟机,是梁州的得道高僧。他一向劝人向善,若是恶人不肯听他规劝继续作恶,多半自食恶果没有好下场,长此以往他的声望渐高,如今正筹划在悬命楼边兴建庙宇,超度恶灵。这次讨伐也是多亏他的指导他们才能到达悬命楼下。
众人纷纷称赞老僧人,儒释道虽走的路不同,但做善举都是一样值得尊敬。
即熙勉为其难地抬起手跟着众人鼓了个掌,只觉得有些吃撑了,堵得慌。
在众人纷纷赞扬之时奉涯皱着眉头发话,说道:“您说的却有些奇怪,不听您规劝的恶人通常没有好下场,听起来倒像是遭了诅咒似的。”
此言一出,场内气氛就有点尴尬。谁都知道普天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