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年,五月十日,戌时,百穿军中部联盟,出征前往庄云国前夜。
因为简·神罚大阵的关系,百穿军中部联盟有了难得的安逸夜。我、张桀录、启、柳飘烟、问流方和赵又明,以及总多将军才能够有机会坐在一起喝点酒、聊点心事。
各个将军之间也能够多进行沟通,了解彼此的作战习惯和风格。
一军大将亢破汀善于闪电战,在面对五联军的时候都是选择速战速决,遇到不好攻下的地方就战术撤退,随即换一个角度或者计划再次发起攻击。
三军大将张桀录善于谋略战,会反复观察敌军的状况和习惯,而后针对性做出攻击应对,一般会用阵型和战术应对敌人。
四军大将邱闯是个实打实的武斗派,追随他的战士也都是好战分子,倒是有点庄云国的风格。邱闯并不是有勇无谋,在正面对抗敌人的同时,亦是能够很快找到突破口。
我想统帅苏沐霜早就注意到了不同大将的战斗风格,因此才会派出一军、三军和四军前往庄云国支援。这三个军队在很多地方都能够互补。
我现在是三军大将张桀录的副将,在启进入三军后,亦是被安排到了副将的位置。这自然是经过大部分三军战士认可的结果,不然张桀录亦是不会随意推人上位。
柳飘烟、问流方以及赵又明同样被安排在了等同于副将的职位,相互配合指挥着整个三军。
我和启聊了很多,还把在润林湖的经历告诉了张桀录,这加深了我们彼此之间的感情。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谁能想到短短两个月,就从皇城到达了战场。
我们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豪言壮志,也畅谈过战争胜利后要如何玩乐、如何庆祝。大家都怀着获胜的念想,亦都有着能够胜利的决心。
……
在夜深时,我被告知统帅苏沐霜有事要谈。我自然多少有些困惑,进入战场多时,这还是第一次独自面对这个血缘上的小姑。
我走到了大本营,统帅苏沐霜正坐着喝茶,看起来颇为闲适。当然,我知道这是苏沐霜作为统帅拥有的能力,无论是面对闲云野鹤,还是泰山崩于前,均面不改色。
“统帅。”
“坐。”
我坐在统帅苏沐霜对面,桌子上早已摆好了热茶。我看了一眼茶水,随即抬头看了一眼苏沐霜,顿时就有些鼻酸。
统帅苏沐霜的眉眼倒是和父王古鸣有些许相似之处。我调整好情绪,没有表现出惆怅,只是喝了一口茶,等待苏沐霜开口。
苏沐霜沉默了许久,只是小口喝茶,一言不发。这感觉倒是让人有些不知所措,像是盯着一片乌云,却一直不见落雨。
“谷儿,这些年辛苦了……”
“……”
“我是早该全面调查那件事…只是当时…唉…有太多难言之隐……”
“这不怪你…莫要怀愧……”
“唉,还记得杉杉刚怀上你时在万花林的日子……转眼便是十四年有余……”
我静静听着苏沐霜述说着关于她们那一辈的事情,每到动情处,便是忍不足眼眶泛红。可能只有这种时候,才能看到统帅苏沐霜柔软的一面。
我渐渐说了一些在皇城十四年以及逃出皇城后的事情,只是尽量避开了那些危及生死的时刻。我发自内心不想让眼前的亲人担心。
“我……可以叫你一声小姑吗…?”
“当然,谷儿……要说你这字,还是当时我取的……百术绕丰城,谷成丰年生…唉…”
我和苏沐霜闲聊了许久,道家常,谈心事。苏沐霜言语之间让我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我想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归属感。
从小姑苏沐霜的叙述里,我知道了不少关于父王古鸣和母后叶杉杉的事情,大都是一些温暖浪漫的故事,亦是有几次颇为危险的经历。
如此,我记忆中关于父王母后的画面就更加充实了,就好像和他们一起生活过了一样。这确实满足了不少我对他们的眷念。
这让我对张忑的真实目的更加困惑了。
按照小姑苏沐霜的说法,张忑和父王古鸣确实是情同手足的生死之交,而且在那一天来临前,张忑亦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叛的迹象。
我和苏沐霜都有了一个猜测,或许是因为某些原因,那个原本的张忑被控制了或者被地底世界的恶魔夺舍了。
当然,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不管如何,如今的张忑已经是恶魔一般的存在,发动涂炭生灵的战争,已是罪大恶极。
我们只能等到真正面对张忑的时候,才能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纵然是有言不尽的话,不过此时,该出发了。”
“小姑…我们会胜利的!”
“嗯,万事留心。”
我道别了小姑苏沐霜,不由得感叹时间飞逝,好像只是闲谈了片刻,却是已经过了一夜。我丝毫没有感到疲惫,这种见到亲人的感觉,太过美好。
……
晨光破晓,百穿支援军正式出发前往庄云国。
百穿支援军一军率先出发。亢破汀熟悉闪电战,行军速度更是远快于其他军队,作为先行军再合适不过。
百穿支援军三军和四军则是紧随其后,全速前往庄云国。按照庄云国传达的消息,战况可能比想象中还要惨烈,坚守两天已经是相当艰难的程度。
百穿军支援军沿着一白边境线北上,借助一白的科技力量,不到半日便是抵达龙脊山脉,而后立刻马不停蹄横穿龙脊山脉西端。
百穿军支援军的战士都知道,此时每分每秒都无比重要,无数的生灵都可能在这一刻死在战场。
百穿军支援军凭借坚定的意志,用了不到一天便是横穿了龙脊山脉,抵达庄云国边境。这个时候的庄云国边境洪水滔天,根本无法通过。
百穿军支援军的战士在看到庄云国的第二道防线——泗水泅舟后,均是发自内心感到震撼,这种工程奇迹,只有这种大国才能够实现。
庄云国的接应早已在边境处等候,随即开启了短效的空间通道,指挥百穿支援军直接前往战场前线。
所有的百穿支援军战士兴奋了起来,做好了和五联军战斗的准备。
张桀录带着启和柳飘烟一同行动,我则是和赵又明以及问流方一同行动,把三军分成了两部分,以应对突发状况。
经过两个时辰的赶路,我们在亥时抵达庄云国东部战线。此时亢破汀率领的先锋军已经发起了几次闪电战,极大缓解了百穿军北部联盟的作战压力。
随着百穿支援军全部达到,使得百穿军北部联盟的战士们战意高涨,吹响了反攻的号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