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钢地摇摇头:“你还真是个白眼狼,你忘了今天是元宵节吗?你春节不回家过也就算了,元宵节你也不回家,要是我今天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回家了。”
云苒缓缓看向她,下巴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你说话永远都这样大呼小叫,我也永远都不知道你是希望我回家还是不希望我回家,既然在你心里我是一个白眼狼,我又何必回家呢。”
“我……”姜书珍向她走了两步,挎着包的手动了动。
“我不想和你吵架,你走吧。”云苒低下头冷冷道,向后退了两步,为姜书珍让出了条道。
姜书珍看了她一眼,最后无奈地叹叹气,摔门而去。
云苒不争气地流了泪,她擦了擦眼底的泪,走向茶几处拿起了自己的手机,迅速拨了叶思瑶的电话。
“喂——”叶思瑶接起了电话。
“叶思瑶——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地址给姜书珍,我只是想清净地过我自己的日子,我不想见到她,不想见到那个家的每一个人,你让我觉得我回来就是一个错误,你让我觉得你这是在……”多管闲事。
最后四个字云苒没有说出口,她一向不是一个会对朋友说狠话的人,即便是在自己情绪失控的时候,她也无法做到。
最后,她把电话挂了。
云苒的胸前起伏不平着,面色发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感到头有些眩晕,她脚下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一时之间,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滑到了她的脸颊,鼻翼,以及嘴角,她明知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但它还是会不自觉地从她的眼中跑出来,任她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住,令她既狼狈又难堪。
“呜……呜……”
突然,云苒好像感受到一团东西在拱着自己的小腿,她顺着自己的小腿看去,原来是煎饼果子在蹭她的腿。
煎饼果子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时不时地眨巴着,一副可怜模样,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陪着她。
云苒收了收自己的情绪,伸手摸了摸煎饼果子的头:“煎饼果子,还好有你,谢谢你了。”
这些日子以来,云苒除了写剧本之外就是带煎饼果子散步,煎饼果子也不认生,他们之间的关系亲密了不少。
有了煎饼果子的陪伴,云苒的情绪很快就恢复了,她收了收茶几上的手稿,又关了电脑,然后背着包就出门了。
*
灯红酒绿,霓虹闪烁,男男女女在昏暗灯光下的舞池中央群魔乱舞。
“时越,两年没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清奇了,来酒吧还带着速冻汤圆和玫瑰花,你说你带就带了,玫瑰花还只带一束,你也忒小气了。”邹北阳举起一杯白兰地喝了一口,不屑地看了看酒桌上的速冻汤圆和玫瑰花。
时越并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邹北阳。
作为他的大学室友兼多年好友,邹北阳很清楚他的这一个笑容很不友善。
“时越还不是为了给你接风洗尘,人家本来是打算回家陪小娇妻的。”沈衡插了一句话,丝毫不给邹北阳面子。
“我怎么也想不通,你就看了她的照片一眼,你怎么就喜欢上她了?难不成是见色起意?”沈衡寻思着,斜眼看了看时越:“怎么看你也不像这样的人啊。”
沈衡是云苒好朋友叶思瑶的男朋友,叶思瑶曾托他为云苒找个男朋友,云苒回云城那天,沈衡恰好给时越看了云苒的照片,没想到时越第一眼就相中云苒了。
时越低头沉默不语,并没有回答沈衡的话。
“嗯?越哥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怎么不知道?”邹北阳一脸懵的看向时越。
时越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淡淡回他:“沈衡的话你能信?”
邹北阳被这冷不丁地一句话给噎住了,呵呵干笑了两声:“我说呢,你结婚我怎么能不随份子钱。”
沈衡没想到时越这么不给他面子,硬生生怼得他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能闷声声地喝酒了。
时越看了一眼桌上刚过半的酒,又低头看了一眼表,顿时觉得周围都安静下来了。
他从不喝酒,每次这种场合,他都只算是个捧场的,坐在一旁沉默地听着他们之间的寒暄,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端直身体,倚靠在沙发椅背上,抬眸间,他看见了一抹红色的熟悉背影。
躁动的音乐,躁动的人群,以及躁动的身体,五颜六色的灯光旖旎地照着舞池中的男男女女。
“你就是个白眼狼——”
“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我们供你读书不容易,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啊?”
“……”
云苒的耳边不断地回响着姜书珍说的话,任她怎么将自己灌得烂醉,那些话依旧清醒地在她脑海中回放。
“美女姐姐,一个人?”突然,云苒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染了一头绿色的年轻男人,他身穿白色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