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吃惊。他能明白大概这些杀人犯后悔的时候都是这副模样,可他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说清楚,他是谁?”
……
病房里,老侯走进来望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陈文非和正坐在他旁边照顾他的蔡老,他开口叫了一声“所长”以后静静地走到了蔡老的身旁。
蔡老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走过来的老侯问道:“怎么样了?”
“放心吧,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可能文非这小子最近受到的刺激有点多,所以昏迷过去了,明天就能醒过来。”
听见老侯这么说,本来应该是松一口气的,结果谁知道蔡老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出来。
老侯也没能理解,按理来说明天就能醒这不是应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吗?为什么蔡老还要叹气?
只见蔡老转过头去,继续望着病床上躺着的陈文非,和他手上挂着的吊瓶。
“这一次是能醒过来,万一哪一天……就再也不能醒过来了怎么办?”
听见蔡老这么说,老侯也才明白为什么他刚才要叹气。他开口说道:“所长啊,本来你让文非这小子进来就是一个冒险的想法,干我们这一行就要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现在他能完好地躺在这里,难道不是应该庆幸吗?”
蔡老许久没说话。
病房窗外传来了公鸡打鸣的声音,虽然天还没蒙蒙亮起来,但仿佛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蔡老这才说道:“是。可如果文非出了事,我欠他们老陈家的,就永远也还不清了。”
老侯没再说话了,他仿佛知道又仿佛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在蔡老最后那一句还不清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忽然床上的陈文非有了动静,他咳嗽了两声。
听见陈文非咳嗽,蔡老赶紧上去把他从病床上扶了起来。
望着他一点一点睁开眼睛,蔡老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蔡老问道:“怎么样文非?没事吧?”
“爷……爷爷,我好渴……好想喝水……”陈文非恍惚着意识说道。
“水?水!”
“哦哦,水这呢所长”老侯说着,赶紧从一边的水壶里倒出一杯水来。
蔡老接过了老侯的水以后,拿到陈文非面前,说了一句:“小心烫。”
结果陈文非还是看到水就扑了上去,活生生没把他烫个半死。
蔡老拍着陈文非的背,逐渐让陈文非的咳嗽缓和了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等陈文非水喝下也不咳嗽了以后,他躺在病床上不断喘着气,倒是也恢复了不少的样子。
窗外的阳光,终于是一点一点照进了病房里。病房里鸦雀无声,仿佛是这阳光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一样,只听见一个声音说道:“爷爷,我……我刚才做了个梦,我……”
陈文非尽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逻辑,想说清楚却又仿佛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文非啊,我也正想和你说此事。”
令陈文非怎么也想不到,蔡老竟然反说出了这句话。
“啥?爷爷你要和我说啥?”陈文非不解道。
只听见蔡老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出来。
他仿佛嘴边的话憋了很久也没憋出来,过了很久很久才说出口。
“我是想和你说,要不……你就不要再继续和我们在一块破案了。”
“啊?”蔡老突然的这句话让陈文非怎么也想不到。
“怎么了爷爷?是……是文非做的不好是吗?虽然文非自己也知道自己没能帮上什么忙,可……爷爷为什么要突然说让我退出的话?”
明明陈文非感觉,自己才刚刚加入这个什么“异案事务所”,他连这中间的事情都还没能明白多少,竟然就已经没机会明白了吗?
只见蔡老摇摇头说:“不,不是你的问题,是爷爷的问题。都怪爷爷,你这次的昏迷就已经印证了,如果我再让你继续留在事务所参与我们的工作的话,很可能……”
蔡老欲言又止。
虽然他没说完,可他的意思现在谁都明白。
“爷爷……我……”
思考了一会以后,陈文非看了一眼老侯,却也只见老侯默默地摇摇头望着陈文非。
他顿时是仿佛坚定了的样子,咬牙说:“爷爷,文非知道自己没能帮上什么忙,还总是在给大家添麻烦。其实爷爷不怪文非,文非就已经很感谢爷爷了,又怎么会怪爷爷。”
蔡老摇摇头。
“爷爷,就求您让我继续留在事务所吧,也希望爷爷能,让我知道更多的事情,而不是永远当一个无知的孩子。”
真没想到,从陈文非的嘴里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在场的蔡老和老侯都有些惊讶,就仿佛这个小毛孩子此刻竟然瞬间长大了一般。
蔡老望着病床上的陈文非,惊讶了许久说:“你……还想留着?”
“对爷爷,我想留下来。”
“可是你要想清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