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假如我问心有愧 > 分卷阅读9
    疼。

    这本书,名为《救赎》。

    封面用了极为大胆的纯红色,将那两个小孩困在了这里,一步都动弹不得。

    “你相信这是她写的吗?”安禾质疑的问。

    “什、什么?”范斯于正在开车,不由得转过身问:“不是……不是叶敏敏还能是谁?”

    安禾出神的盯着那行字下方的署名,是叶敏敏的亲笔签名。

    这本书是被打上烙印的,专属于叶敏敏。

    可只有安禾知道,它并不属于她。

    抬手大拇指轻轻掠过那一行的红色烫金字体,感受它的温度,每一笔每一划。

    救赎两个字有二十三笔画。

    一笔一画嗜血诛心。

    翻开第一页,几行大字随风飘曳,将人的思绪拽入了深渊。

    记忆像是一口关不上的井。

    全面剖开,血流不止。

    ------我曾以为只要见过最黑的夜,就永远不会再怕黑,可事实不是。那个脚腕绑着蝴蝶结的女孩消失在了黑暗尽头,她没回头,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安禾喃喃自语,“是啊,还怎么回头?”

    “你在叽里咕噜的说什么?”

    范斯于感到意外,从前视镜往后看了一眼,问:“不是从不看叶敏敏的书吗,说是、嗯,一朵毒害当代青年人的罂粟花,怎么这次看这么认真?”

    安禾若有所思,说:“因为叶敏敏写不出来这样的文字。”

    “啊、啊?你说是叶敏敏抄袭?”

    这本书最开始在网站连载的不是叶敏敏,而是一个笔名为“飞碟”的网络作者。

    作品连载到一半的时候被叶敏敏给告了,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官司新闻,官司打了大半年,以叶敏敏胜诉告终。

    而那位笔名为“飞碟”的网络作者自始至终都未曾露过面,官司一输,他就被钉入了耻辱柱,再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你怎么知道是叶敏敏抄袭?”范斯于问:“当初打官司的时候人证都出现了,是叶敏敏工作室的一个小姑娘偷了叶敏敏的草稿给了她当时的男朋友,就是那个叫“飞碟”的作者,这个事情当时影响力还蛮大,他连载的其他作品也都下架了,基本被封杀了。”

    安禾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因为故事不是这样的。”

    范斯于笑问:“那你觉得应该是怎样的?”

    安禾合上了书。

    她转头望向窗外,街景不断后退——

    可无论时钟再怎么转,也转不回原点。

    她再也遇不到当年那个小男孩了。

    她沉默了些许,终于开口——

    “那个小女孩没有长大,没有长成公主,没有落落大方,相反,只是因为夜太黑了,她不小心失足,遇上了几个人渣,人渣轮/奸/了这个小女孩……”

    范斯于的笑还僵在脸上,只听安禾浅笑,像是在讲一个听上去颇为不错的故事。

    “他们一个一个轮着来,交谈着,大笑着……小女孩被轮/奸/致死,死在了那荒草丛中。”

    范斯于猛转方向盘,拐了个弯,驶出了闸道。

    一个急刹,拖出一条明显的痕迹。

    他惨白着脸喊:“别说了安禾!”

    安禾依旧低着头。

    她似乎没有听到范斯于的声音,她将自己深陷于那间狭小的茅草屋,那天很黑的夜,还有那个……那个温柔的不像话的男孩子。

    可是,安禾突然长叹了一口气——

    “可是,那个小男孩也死了,被乱棍打死的,到死还在怨,怨那小女孩没有回头。”

    要怎么回头呢?

    回不了头了。

    太狼狈了。

    范斯于跳下车,双手紧紧抓着安禾,声嘶力竭的喊:“安禾,醒醒!”

    “她死了。”

    安禾半抬眼,一双眼睛冷的不像话。

    她看着范斯于,像是在看一件艺术品。

    没有温度,更没有生命,刀剑刺的脸生疼。

    “死鱼。”她木讷开口,笑的比哭还难看,说:“直到看见那个人我才知道,其实,我一直问心有愧。”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救赎可言。

    不过是互相猜忌,互相背叛,再互相纠缠,重蹈覆辙罢了。

    就像小男孩跟小女孩一样。

    原本不叫救赎,叫攀咬。

    --------------------

    作者有话要说:

    并非通篇虐,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讲,其实,它是一本小甜文。

    第5章 假面影后

    R市一家高档的私人疗养院内,两个小护士百无聊奈的手肘撑着下巴闲聊。

    “听说12号床的病人又不太行了?”

    “是啊,躺了五年了,又一个活死人。”

    “活过来的几率又不大,每天这样烧钱,也不知道究竟值不值得。”

    能躺进这家疗养院的,非富即贵。

    可12号床的病人却不太一样,因为他没有家属。

    这么长时间以来,也就一个中年女人看过他两回。

    那女人还疯疯癫癫的,每次来都要尖着嗓子跟护士大吵一架,完全没法沟通。

    “唉……”其中一人长长叹气,“12号床,也是个可怜人。”

    “是啊,听说他还是……她是谁?”

    就在这时,随着尖细高跟鞋蹬地的“哒哒”声,一个穿着修身大红丝绒长裙的女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身材凹凸有致,腰细的就跟一把能捏断似的,可该长肉的地方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一头柔顺的长卷发披在半腰,一张脸精致的简直像是刀刻一般。

    如同勾魂索命,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