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脑门,心想提点个什么劲儿,人家怎么说都是将军府的新媳。
他换了一身紫衣长衫,没了那身铠甲,倒是添了几分儒雅。
这般被百里恪遠瞧见,卿妤霖又慌了神。
只是见桌上菜都少了大半,心下一喜,总算是做对一件事了。
“真是不如大家闺秀,咋咋呼呼的不怕烫着奚儿!”
老夫人开口,卿妤霖面上只是挂着淡笑,“未知少爷回府,妤娘再去添菜。”
却是生怕真的烫到百里奚,又小心翼翼问,“少爷可有烫着?”
百里奚虽吃得慢条斯理,可正香之时,手一挥笑笑,她还真是有一身好厨艺,“无碍,你忙你的。”
卿妤霖躬身屏退,百里恪遠将那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哪儿不对劲?
“来,祖母,这汤可鲜,奚儿给您盛一碗。”
自己孙儿给盛汤,哪怕没味儿都鲜了,老夫人今日算是笑了多回,心下欣喜交加。
“膳房的厨子呢?”百里恪遠问。
管事在一旁回禀,“将军,膳房厨子告假回老家一月。”
言下之意,这一月皆是由卿妤霖掌厨?
———
饭后,百里奚自然被叫到书房。
百里恪遠双手环抱,坐在那看此时又乖巧得不像样的百里奚。
父子俩各怀心事。
“她既是你的妾,你该做好你本分的事,别让人看了将军府笑话。”
“爹……妤娘看着……挺好的。”百里奚不懂百里恪遠今日是教训他什么,卿妤霖也算是安守本分的女子,还有些贤良淑德呢!
百里恪遠有些头疼,捏了捏眉心,打算起身回屋,吩咐还站在那儿的百里奚,“明日,让管事叫个新厨子。”
百里奚贪玩,这般被百里恪遠一说便去交代卿妤霖。
卿妤霖在收拾衣橱,这女子,倒是什么都爱亲力亲为。
“少爷,怎不进屋?”
卿妤霖嘴上这么说,却是怕他又留下真的不走。
“你过来,我有事交代你。”
在他人眼里,她附耳过去,百里奚逗得卿妤霖一笑,夫妻甚为恩爱无疑。
那么他还想问什么?
百里恪遠想问的,也就毫无意义了,他决定择日动身回边境,不该在府中久留,这行径,他都有些自嘲。
“少爷也不要说将军刻板像阎王了,他还是个心系百姓的好将军。”
百里奚与她相处这几日还算融洽,只是二人都回避了圆房一事。
他还会带些好玩的东西回来,譬如………这只鹦鹉。
“挂着逗逗解解闷吧,若是要出府,改日我带你玩儿,别让他人发觉………你我先前说好的。”
卿妤霖见他爽朗一笑,真真是不知外头有什么吸引他。
但百里奚看着多么肆意洒脱,真叫人羡慕。
雪林池在将军府后院的一处僻静地。
卿妤霖还是等着小薏也睡了才来。
望了望四周无人,才敢脱了衣裳下去。
深秋已然有些凉了,热水也不敢再烧。
在房顶那一处坐着饮酒的男子,拎着酒坛仰头痛饮,嘴中含糊不清,“……夜夜除非,嗝~~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
他怕是三坛下去,有些醉了。
怎会恍惚到醉眼朦胧,都看着那池中女子像她。
冰肌玉骨,她皎若此时高挂秋月。
晃了晃头,他从屋檐一跃而下,酒坛尽碎,那动静吓到了卿妤霖。
“何人在此!”
手上还拎着一坛酒,踉跄了一些,他单膝蹲下又饮了大半,酒液从他嘴角滑落,未束发显得有些张狂不羁,她瑟瑟发抖双手交错环抱着肩头,试图离开他远些。
挑起她下颌端看,百里恪遠缓缓眨眼,那深邃如潭的眼眸沾染了猩红,一张口,便是怅然带着醉意酒香,“啊~想起来了,卿妤霖,是你。”
卿妤霖颤声道:“将军恕罪!”
百里恪遠虽醉着,可神智清醒着,只是手脚有些不受控地发沉。
石头边藏着一把匕首,在月光下刀面锃亮无比。
百里恪遠嗤笑一声,“拿刀?呵,当日从那柒国贼人手中救下你,你都未曾想要寻短见……怎么,嫁入将军府了,又活腻了?”
卿妤霖在这池中身子凉了个透,瑟缩到另一边,牙关都在打颤,“将军……只是,有些事………将军您是唯一知晓实情之人,妤娘不敢让您隐瞒………所以………”
百里恪遠思考过慢了些,还转不过弯,只是她在池中发冷,低眉垂眼。
她与他先前临走别离那一刻,即使穿着男装,他也发觉卿妤霖是那样清丽绝俗。
看过她穿嫁衣的模样,更是意惹情牵。
“将军可否转过身?”
百里恪遠只是站起自语,“呵……就不该回。”
但匕首被他顺带收了,卿妤霖加快了动作穿衣,胡乱打着绳结,小跑在百里恪遠的身后跪下,“将军!请把匕首交还妤娘,不要告知老夫人,妤娘不想被赶出府!”
百里恪遠转身看她,不过及他胸膛罢了,瘦小得可怜,竟还烧火做饭,当真把自己当下人,却又为何偏要嫁进府?
百里奚对她那般,百里恪遠不好分辨,可她妄图撼动他交还匕首去寻死,绝无可能。
“说说拿它做甚?说得通了,自然还你。”
他微微低头便看见这朵出水芙蓉,衣衫随池水熨帖着她双乳,此时一览无余那饱满挺翘,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百里恪遠敛了神色直起身子,手中把玩着那把匕首。
“如若欺瞒,那可就……”
百里恪遠见一段白藕般的手臂露出红点,刹那间了然于心。
原是在说他知晓这个实情。
攥着匕首的手越收越紧,百里恪遠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