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赐啊。” 吴振雄拉过她，指着下面的人。
那刺眼的尸体映入眼底，姜抒晨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发抖。
她兜里的手机适宜想起来，吴振雄蹲下去拿出来。
“你的小男友，接吧。” 那人温柔的低声说道。
姜抒晨看着屏幕，沈燃的电话。
她颤抖着滑开屏幕，
“下来。” 沈燃的声音传来。
姜抒晨沉默。
“我在上河楼下，下来跟我回家。” 他又重复了一遍。
姜抒晨反应过来，不知道沈燃怎么会过来。她拿着手机走到窗边，尸体早就无影无踪，马路边上，沈燃的白色奔驰停在那。
“行了，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依旧很美好。” 吴振雄背对着她随意的说了句，然后转身走进茶厅。
死一个人，对他来说似乎无关紧要。
沈燃在楼下等了很久不见她出来，着急的找了安全带准备进去找他。今天下班他特意去了现场日报找她。却被许放告知她又来了这里，沈燃觉得奇怪，这么个地方有什么念念不忘的。车子才刚停下。一个拉着尸体的车才刚走。
沈燃穿这件黑色大衣，还不等他走进去。姜抒晨拖着沉重的脚步慢吞吞的往外走。
看到他，姜抒晨直接跑了过来，然后扑进沈燃的怀里。感受到他在发抖，沈燃拍了拍她试图平复一下她的心情。
“怎么了？” 沈燃低声问。
姜抒晨抽泣的声音从怀里传来：“沈燃，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
她说的没头没尾，沈燃不明白。
“外边冷，先上车。”
沈燃说着，给她打开车门。
吴振雄站在顶层，隔着落地玻璃看着下面拥抱的人，轻嗤一声。
“这才是现实世界啊，可怜的小女孩。”
黑暗中，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
沈燃没有送姜抒晨回家，而是开车去了海边。
她现在情绪极其不稳定，回家指不定会做出什么。
“沈燃，我害死了人。” 姜抒晨看着车窗外的海水静静地说。没了刚刚的哭声，反倒冷静不少。
男人蹙眉，“发生了什么事？”
姜抒晨看着大海，“你还记得你跟我一起去找我爸那天晚上，我递给一个女人一件外套吗？”她问。
沈燃点点头。
“今晚死的人，就是那女的。”
沈燃会意，想起那晚上的事。“你先别激动。” 他拍了拍姜抒晨的背。
想起晚上的尸体，姜抒晨忍不住开车门冲下去干呕。
“上河的老板，强制女性□□，拐骗外地女人，他是个畜生！是个畜生！！”
“但是如果不是我，如果我没有去找徐婷，她可能不会被盯上，不会死，是我的错。”
姜抒晨的声音迎着海风嘶哑。
沈燃蹲下来，伸出手抱住了她。
“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 他低声细语，试图安慰下来她的心情。
“你先看着我。”
沈燃转过她的脸，和她对视。
“第一、你去找徐婷是不是为了帮她？”
姜抒晨听着，点点头。
“第二、你现在有没有具体的办法可以帮她？”
姜抒晨想到明天要去市公安局，又点点头。
“第三、不管她因为什么而死，都不是因为你。你能做的，就是让她不要不明不白的死。”
沈燃声音低沉，像是一剂强心针打在她心上，姜抒晨想起明天她还要去市局汇报，自己绝对不能慌。她想起徐婷那晚的话，暗自攥了攥拳。
两人在海边呆了半个小时，沈燃才开车把她送回家。
“晚上睡不着刻意给我打电话。” 临下车前，沈燃跟她说。
晚上姜抒晨呆在卧室，她不敢睡觉，晚上徐婷掉下去的画面不停的环绕在脑海里。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正趴在床上发呆。
“喂，沈医生。”
“还没睡？” 沈燃那头似乎在忙工作，传来敲键盘的声音。
“嗯，你在干嘛？” 她问。
“在备课。” 沈燃说着。
“沈医生，你说坏人能得到惩罚吗？” 姜抒晨问。
沈燃晨沉默了会儿，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尽力就好。”
良久，他才开口。
翌日，云川市公安局。
姜抒晨坐在办公室，电视机里正在播放昨天上河会所坠楼的新闻，死者徐婷被回应生前患有重度抑郁，一个人就这么死了，悄无声息的。
很快，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制服的人。
“你好姜记者，介绍一下。我们治安科科长周正，治安大队队长徐立。” 一个年轻警察模样的人给她介绍。
姜抒晨和几人握手，然后跟着去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