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明明已经锻炼成了面对各种刁难为难都可以冷漠对待的样子。但是眼泪,就是自己掉下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抹掉泪珠,这个女人想干什么,他倒要好好看看。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雪中送炭,至少他没有。
林琼烤肠卖的快,这回到家晌午才过去了一个时辰。
把小孩儿放在石凳上,林琼看看他浑身脏兮兮的,招呼锦芸去烧热水准备给他洗澡。
想到老三说他身上有病,林琼有点着急地问:“我叫林琼,你叫什么?可知道自己有什么病?”
“贺勉,□□,现在快死了。”贺勉看着林琼轻声开口,声音沙哑异常。心里却有点痛快,这人世间那么令人作呕,他早就想下去陪他母亲了。
林琼一听呼了一口气,只是中毒而已,不是什么基因病。像心脏病这种基因病在修真界也是不好治的,毒药的话只一颗解毒丹就好了。
进屋迅速地从系统那里毫不心疼地花了五百点换了颗解毒丹,端上一杯灵水。林琼把药丸和水递给他,让他自己吃。
贺勉沉默结过,原来是拿他来试药的么,也罢,反正他快死了。
顺从地和水吞下,贺勉静静等待着期盼已久的死亡。
可没成想,多年盘踞在骨子上的阴冷痛感从内到外一点点褪去,随之而来的是轻快仿若重生的舒畅感觉,感受着身体状况的改善,贺勉不可置信地看着院子里到处忙碌的林琼,他这多年给他带来无数次痛不欲生夜晚的毒就这么解了?!
他难道……真的遇到了好人么。
贺勉眼神复杂,想到自己刚刚还认为那女人给他吃的是毒药,就一阵羞愧。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价值抵得上那一颗解药。
宫里人下的毒岂是那么好解的,他自然知道那颗解药价值千金。虽然不知道这个住处简陋的女人为什么有能力拿出这颗解药,但他贺勉以后唯林琼是从。
感到一口腥甜涌上喉咙,贺勉哇地一声吐了出来,一口黑血吐在地上显得触目惊心。身体上沉积已久的病痛好像也在这一瞬间消失。
他手指攥紧又松开,不安地摩擦裤子上的布料,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走到林琼身后,单膝跪下。
“小人贺勉日后愿为主人当牛做马,毫无怨言。”
贺勉深深地低下头,满心惶惑不安,唯恐林琼嫌他太小了做不了什么事情。感到林琼转过身来,又双膝着地,虔诚地磕了一个头。
林琼愕然,一阵心酸涌上心头,像他这么大的孩子,一般还在父母怀中撒娇呢吧。
“可知道自己父母模样,家在何方?”林琼把他扶起来按在凳子上,蹲下身问他。
“我……我没有家。”贺勉嘴唇蠕动了几下,垂下头。他确实没有家,从四岁那年被当做质子送到大夏以后,就没有家了。
林琼一怔,随即又笑起来,“那以后就是我们家孩子了,喏,那是你芸姐姐。”她指了指忙着倒热水的锦芸。
“小人不敢。”贺勉一听又扑通一声跪下了,家?他不敢想。孤寂了这么多年,早就不敢想这个词了。
林琼笑着看着他,知恩图报,是个好孩子。也不说什么,从屋里拿了件她穿着小的内衫递给他,让他去隔壁杂物房洗澡。
这院子小房间也小浴桶也没法放,她和锦芸平时都在杂物房洗。
热水已经兑好了,整个屋子热气腾腾地蒸红了贺勉的眼。贺勉眼神晦涩,看着手上柔软的衣物,触手温热的洗澡水,只觉得恍如梦中。
在皇宫内他虽名分上是邻国质子,过得其实连下人都不如。被践踏,欺辱,掠夺,都是常见的事。
他把头埋入温热的水中。我真的有家了吗?他拼命压下心中涌上来的酸涩感,阿娘说,男孩子要顶天立地,不能哭。
林琼想着今天家里来了个新成员,得做点好吃的迎接一下。
想想厨房屈指可数的调味品,林琼从系统那花上了几百点把需要的常用调味品都兑了出来,蚝油,生抽老抽什么的一堆,倒也不贵,几十能量值一瓶。
想了一想,决定做个蚂蚁上树,地三鲜,蒜蓉茄子煲,辣炒猪血,再加一个鲫鱼豆腐汤。这猪血也是王大哥早晨送来的,不多就两块,但也够吃了。
都是下饭菜,做那些精美的菜品,贺勉估计反而拘谨吃的少。
麻溜地把粉条泡上,土豆茄子等食材洗干净。把刚刚从集市上买的两条鲫鱼拿出来刮鳞去内脏清洗干净准备做鱼汤。
土豆,茄子切成滚刀块,粘上干淀粉。大辣椒切成小块。锅中把油烧至七成熟下土豆炸至金黄盛出,茄子也炸至外皮脆酥后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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