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人生已经没有希望了,最好的青春全都因为一次又一次的乌龙消耗殆尽。虽然三年一次的阵痛对人的杀伤力算不上多强,但就像在血肉之中埋下了伏笔,整日提心吊胆,不知道那深藏已久的倒霉究竟什么时候再度来临。
我陷入死循环,但打破这个循环的,却是席珺。
据不完全统计,在席珺最为学生会会长进入高一班级宣讲的时候,每个班都有至少一个男生低声嘟囔:“真是操了,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帅的男的。”
对于人类这种绝大部分极其自恋的物种来说,承认别人长得帅,尤其是承认同性长得帅,无疑是一件比难于登天的事情,但就是这样的难事,却在席珺身上实实在在发生了。
高四的一年是最努力的一年,如果不是因为在最难的时候席珺拉了我一把,可能现在我都不知道何为大学。
作为一个领导力出众的男孩,在青年时期便能发出耀眼光芒。我依稀记得,那段被乌云笼罩的时光。
班主任将试卷扳在桌面上,粉尘在空气中漂浮,讲台下的学生们笔尖细细簌簌的声音从时间的缝隙溜走,老师喝了口水,声音从丹田中厚积薄发,却带着几分刺耳的尖锐:“咱们班这次考试,竟然有人作弊!这节课之后重新换座位,都别磨蹭。”
听见作弊这两个字,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我将头埋得很低,虽然这件事情跟自己毫无干系,但长久以来的冷漠已经快将我压垮。
前排几个女生估计将凳子的噪声放大,座位的间隔被桌椅分割成窄窄的细长条,我的位置则被空出一个巨大的豁口。他们用小学时候对待自己最讨厌的人的办法,将一个没有任何过错的人冷处理。
那天窗外下的雨很大,我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因为环形教学楼的缘故,根本看不到远处的天空。
我心想:“跳下去吧,如果跳下去就好了,再也不用看见这群恶心的人。”
但是跳下去太疼了,曾经在电视中看见过那种身体四分五裂场景,像是一根绵软的面条,全身上下不会有完整的地方。
我没有犯错,找不到理由这样虐待自己。
那个声音就在这个样的质疑中响起。
“我要坐到最后一排,最后多好啊,地方还大。”
我一转身,那人竟然是备受宠爱的天之骄子席珺。
戏剧化的一幕产生了。前面几排女生毫不避讳上前询问:“她天天作弊啊!”
席珺冷笑:“这倒是不见得,谁作弊谁自己知道,周考的时候脖子都要伸到前面一排的试卷上,好意思说别人?”
事情发展的情况让人头蒙。我飞速关上窗户,不能死,刚才怎么能有这么愚蠢的想法!
席珺成为了我的同桌,并且在长达一年的高三生涯,再也没人因为那场考试乌龙歧视自己。
事后斗胆问他:“你怎么能确定我高考没作弊?”
席珺摸着我毛茸茸的脑袋,笑道:“我舅舅就是教育局的,那场考试作弊的学生后来全部出国上学了,剩下被牵连无辜留在本地上高中的没几个人,你就是其中一个。”
……
第五章 婚礼进行曲
“季良玉,你能不能要点脸?”
我游离在自己的世界里,晃过神来的时候,周围三双眼睛都直勾勾盯着我,一双纳闷,一双愧疚,还有一双,自然是戾气最重。
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就像是分手之前的那个夜晚一样,我冷笑看着徐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专业素养不允许我在跟别人吵架的时候大脑短路,在她尚且没有接上话的时候,程悠悠之前那句:“才俊都有了,陈年老怨保准给你出个痛快。”响彻在耳旁。对啊,如果能有个才俊为我挡枪,岂不是不用受他们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气?
于是在冲动之下,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你自己的男人不管好,跑来怪我?我现在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了,回头草是不会吃的,我们家那位看的严,还请席大公子把那满厢倾慕捂严实,千万别让别人会错了意。”
事后程悠悠爆笑跟我说,当时我说这句话的表情,像极了民国时候被父母强行许配他人,闺怨极深的绿茶小姐。
不得不说我的这句话却是起到了非常深远的影响。徐纯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就连语调也微微变化:“你有男朋友了?”
“是啊,就刚从国外回来那个。”
我想了半天,还是忘了那人叫什么名字,不过不说名字算是唯一明智的选择,堪比诸葛亮的空城计,打的他们云里雾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不出所料,徐纯那樱桃小嘴快要张成o型:“你男朋友是严丞?”
我好像知道自己的玩笑开的有点大,手肘的位置被程悠悠狠狠一捏,那句经典的“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马上就要脱口而出。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知道现在再解释什么都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作为一个不善交际的文科生,身边的才俊却是屈指可数,但我完全低估了严丞脑残粉的威力,因为徐纯也是其中之一。
徐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