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的?你用实际行动告诉我,是我眼瞎。”
他恍惚了一下,继而绷紧脸颊。当那张脸以放大镜头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那双桃花眼在进入社会短短一年就已经没有当时纯净的感觉。
有点讽刺,席珺这样清高的人,大学时候选择的专业,却是个让他毕业之后注定天天跟钱打交道的职业。
他比我还要小两岁,二十三岁的眼角,就已经爬出若隐若现的细纹,那细纹带我追溯到一年之前,上一次这样仔细的观察他,还是相约一起去看演唱会的时候。
也许作为女人,真的有一种独特的第六感,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我总觉得面前的席珺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席珺。
他的心事很重,并且从不找任何人倾诉,将近一个星期时间,我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梦境中,周围荆棘丛生,有一对才子佳人在面前颠鸾倒凤,而我则像童话中那位可怜的睡美人公主,失去真爱之吻怎么都醒不过来。
第八章 桃色秘闻
我们是大一下学期在一起的,没开过|房,只有蜻蜓点水般的接吻。
席珺家境很好,但是针对这个事实,显然我是高中毕业很久之后才发现。
高中的时候他经常穿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上面有个三叶草的标志,这样的鞋子我在服装批发城见多了,上高中的时候老姨常带我去里面买东西,但她从不给我买那个标志的鞋,挂在嘴边的就是“便宜没好货”。
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席珺与那“盖余之勤且艰若此”的宋濂一样,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学人才。
直到上大学的时候给他挑选生日礼物,灵机一动在服装批发城花了三十八块钱给他买了一双新的三叶草运动鞋,他接过鞋子的那一瞬间很高兴,继而转成纳闷:“良玉,你是不是买到假货了,三叶草下面为什么还多了个梗儿?”
当我被邀请到他们宿舍做客的时候,不经意间看见床下一排整整齐齐的白鞋,恍然大悟原来是一个款式的鞋买了好几双。
鞋盒子印的某国际知名品牌,像电影频道台标一样的三斜杠标志。后来经过程悠悠的科普,我才知道同系列的一双鞋在专卖店里能卖到将近一千块钱,那这么说,他的床底下竟然藏了我将近一年的生活费。
就算他知道了我买的鞋并不是正版,还是欢天喜地的穿了一个多月,老姨说的没错,这样的鞋,在席珺的脚上能穿一个月已经算是寿命非常长。才疏学浅之时,我觉得席珺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如果没有金钱利益冲突作为催化剂,我可能一辈子也看不清。
天王李宗盛曾说过:“旧爱的誓言像一个巴掌,每当你记起就挨一个耳光。”
程悠悠言之有理,我这样的佛系绵软的人,如果不是特殊原因,这一辈子都要在席珺身后吊着,就连我季良玉的季姓,在百家姓里都落后跟着姓席的一个。
临近毕业,五月天的演唱会我们是一起去的。
戏剧社的时候,席珺是社长,徐纯作为一个大二才进社团的小富婆,由社长亲自带着倒也不为过。临近毕业,六月将暧昧的情愫无限放大。
演唱会门票被塞到我手里的时候还带着点她手指的余温,因为席珺是徐柔直系上司的关系,票上写的清清楚楚,是vip内场券,而我和程悠悠的,则是非常靠近门口的外场。
又是vip,怎么什么事儿都要分个VIP!
我们坐在门口的位置,我第一次认识到了劳动人民高涨的热情。然而当我们对着大屏幕解放双手自嗨“你不是真正的快乐!”对面隔着银河的徐纯和席珺已经不知道怎么从人挤人的演唱会现场穿越到僻静的五星级酒店房间。
我人生中的第一顶绿帽子,就是在二十四岁这年。
但现在看来,我并不觉得这是个错误的选择。
我没钱,并且这种没钱的日子还会维持很长一段时间,这么说吧,大概到三十岁的时候,我也只是个在温饱线徘徊的底层青年,纵然对着席珺有满腔热情,也是只有热情没有钱助兴。
那天晚上的雨很大,当时传言萧敬腾在隔壁城市开演唱会,一不小心殃及无辜。
我站在没有棚子的露天体育场,拿着手中的荧光棒挥舞呐喊。演唱会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跟着节奏摇摆在舞池中央,仿佛觉得自己站在全世界的巅峰。
我有点感激,因为那次高考乌龙,得以遇见将近完美的男朋友,还让我收获想都不敢想的爱情。
突然觉得幸福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有限期直到永远,它的性质更加接近于一张游乐场门票,门口争抢的人很多,但是永远不会有售罄的一天,前提是,你要有耐心站在火热的骄阳之下,一直等下去。
这样看来以倒霉为基调的主旋律人生好像开始有了些起色,程悠悠作为一根情场老油条,一边扭动着妖娆的身躯,一边在我旁边指点:“你记得跟你那个帅哥男朋友打个电话,他跟徐纯在一个场我怎么觉得心里那么没底儿呢?”
我笑她:“放心,这是公共场合,虽说人都有劣根性,但是我相信席珺,他肯定不会这样。高中那么多美女追求他的时候都没动心,怎么可能在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