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也不知道严丞看见那条贴吧的帖子之后会不会因为避嫌而把我赶出家门。
打蛇打七寸,我的七寸,就是不解风情。如果说要颁发谁最会在伤口上撒盐,程悠悠当仁不让第一名。
除了电视节目和梦里,这是现实生活中程悠悠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男神。我朝她使了个眼色,并没有得到回复。
在开门的一瞬间,她和我第一次见到严丞一样,先被那双可以用来做珠宝广告的手吸引。
严丞依旧准备用他那招牌微笑,酥死人不偿命。
高岭之花不愧是高岭之花,那笑容恰到好处,就像是经过尽心雕琢的塑像,眉眼唇角透露着黄金比例的数学魅力,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疏离感。
厨房的灯光有些暗,他站在昏黄的灯光下,身影被裁剪的清瘦修长。手中打着鸡蛋的动作毫不停歇,一双瘦而不柴的手在锅碗瓢盆之间游走,原来烟火气十足的灶台也能变成一幅画。一束光打下来,正好照在他的鬓角,耳廓流畅的曲线映衬在旁边,我不太自在地晃晃头,将脑袋中那些荒唐的想法拉走。
程悠悠坐在桌子旁边,摇头摇的像拨浪鼓:“真绝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
窗外是繁星点点,灯光将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我们则在桌子上安静等待。
只能说我跟程悠悠的性格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作为当年辩论会上痛扁法学院,凭借出口才让评委折服,让在座的学弟学妹重新看到汉语言学院未来前景的那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程悠悠现在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严丞朝她微微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
继而看着一桌子丰盛的晚餐:“良玉,叫陈教授出来吃饭吧。”
话毕,顺便将自己刚从筷笼里捞出来的筷子擦干,递到我手里。
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让我有一种我们已经相濡以沫生活了十几年的错觉。
程悠悠坐在原地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难以解释的一幕。
不用问我都能想到,她心里纳闷的肯定是:为什么季良玉这厮的桃花运能这么旺?而且都是千年成型的桃花精?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不对,现在更为恰当的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严丞这顿饭是想尽办法把自己的拿手好戏全都折腾了一遍。这样一手好厨艺,想必当年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吃了不少苦。
我隐约记起之前听几个学妹讨论,严丞家境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用贫困来形容,当年申请靠着自己的本事,没有找任何中介机构推荐申请上藤校,却因为没有钱念书而夭折,最后只能去那个学费全免只需要几千块钱注册费用的博洛尼亚大学。
虽说这只是一种传言,但是在我看来确有可信度。不然怎么解释,以补习老师的身份出现在梅清的婚礼上?
我发完筷子,朝着阳台的方向大叫一声:“老头,出来吃饭了!”
老陈慢吞吞走过来,边走边打哈气:“这么晚了,你师哥非要请你们吃饭。你就不知道去帮帮忙啊?让你师哥一个人在厨房忙活?”
我讪笑一声,问道:“老陈,看这个样子,严丞师哥现在住在你们家?”
作为一个标准老学究,他将自己手中的报纸整整齐齐一叠,放在客厅的角落,慢条斯理说:“怎么?你是不是图谋不轨?”
那日常迷糊的老花镜镜片下露出了罕见的精明神色,我都怀疑老陈年轻的时候就是靠八卦才混到现在教授的位置。
我连忙摆手摇头撇清关系:“怎么会!我就是问问。”
他轻哼一声:“就这几天,最多不到半个月,等他的房子打理好了,就搬走。”
沉沉的男低音从背后响起:“良玉,你先过来一下。”
路过餐厅的时候,我看见程悠悠那一双又惊又奇的眼睛,目不转睛盯着我。
我站在旁边,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他微微一笑:“帮我把这个西红柿洗了吧,就像小时候一样。”
“啊?”
我的手顿了顿,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抱歉,”他的笑容消失在这句话之后,纠正道:“我把你当成了小时候的伙伴,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傻呵呵笑着“谁还没个念旧情的人,就连我有时候,去到什么熟悉的场景,看见什么好玩的事儿,也经常能想起我的前男友。”
我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手指一顿,下意识紧紧攥住锅铲。他不露声色地询问:“今天在梅清婚宴上的那个男孩儿,是你前男友吧。”
虽说这是个问句,但显然他已经将之当成事实。
我点点头,脑子里却是知道自己已经说错了话,却由不得嘴巴总是比脑子快那么一步,一错再错下去:“是啊,还不错吧,他们都说我配不上他。”
虽说我听惯了别人的冷言冷语,但是心里从来没有这么看扁过自己,“谦虚使人进步”,尤其是跟自己不太熟的人。我牢记这句话,并将这样的传统美德在生活的细微处发扬光大。
严丞轻笑了一声,我却听得有几分讽刺:“我可不这么觉得,明显是他配不上你。”
他漆黑的瞳孔被灯光析出一层层渐变的光晕,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