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地上撒起泼来,又哭又嚎:“你们村的癞子李拐了俺家侄女,俺今天来就是找俺侄女来了,你们要是不把人交出来,俺就上官府告你们!”
村民一听癞子李拐人姑娘,先是一惊,然后又笑了,“就癞子李那胆子也就敢偷鸡摸狗,拐人姑娘的事干不出来。”
“那他人呢?要不是拐了人心虚,躲起来干嘛?”云有福暗道自家娘们儿聪明,也不跟张氏吵吵了,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村民这下倒是被云有福问住了。癞子李的确失踪了。
癞子李这人浑是浑吧,但从来不会不着家。如果那个守瓜田的草棚子算是家的话。
村民这下做不了主了,只能引人去找村长。村长好歹是个见过世面的,把情况一一问清楚了,一听到云有福说他家侄女叫云草就愣了。
“你说你家侄女叫云草?”
张氏一看就有戏,“对,云草,虚岁该十三了!十三的姑娘都能说亲了,再一两年就能嫁人,你说癞子李安的什么心!”
村长听得眉头一皱。这算什么大伯娘,事情还没弄清楚就这么说,岂不是平白污云草的清白?这话要是传出去,要云草怎么活?
“癞子李没有拐你家侄女。”村长还记得云草被江醒带回书塾时的惨状,稍一琢磨心里有了计较。
“这话你说了可不算!把癞子李交出来!”张氏认准了癞子李是平安村的人,只问平安村要人。
村长去哪里找癞子李给她。
“那你就去报官吧!癞子李欠了村里好些钱粮,我们还正找他还呢。你要报官把人找着了,我们还得谢谢你。”村长冷着脸赶人。
到此时,村长已然看透了这两人,典型的泼妇无赖,本事也就无理取闹这么点。报官?呵,这明摆着颠倒黑白的事,他们怕是没有胆子捅到官府面前去!
云有福和张氏又碰一鼻子灰,荤素不忌地骂骂咧咧起来。奉村长命令,‘请’他们出村的村民饶是再好脾气也火了。
“谁借给你们胆子来我们平安村作威作福?要再让我听你们骂一句,就别想全须全尾地出村去!”村民强扭住云有福的胳膊往外拽。常年劳作的庄稼汉子力气大,又用了巧劲,疼的云有福哇哇大叫。
云有福张氏吓到了,不敢再猖狂,等着出了村口、村民进了村才又开始骂爹骂娘,直骂得口干舌燥才停了。
云有福揉着紫红的胳膊往回走,张氏却拉住他,“当家的,先别急着回去。我看那老不死的好像认识云草,刚才他提到云草时脸色都不对。”
云有福一回想好想是有这么回事,“难道还真是他们拐走了云草?”
张氏冷笑,目露狡猾,“我们再进村问问。”
这次他们聪明了,在村口等到收工时间再进村。路上遇着的村民从田间劳作回来,并不知道这两口子的事,听装出好人脸的张氏找云草,便毫不设防地指向书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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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又来两个送人头的,哎……
第13章
得知云草果真在村里,云有福夫妇喜不自胜,三步并作两步朝书塾奔去,若不是折腾了一天累了脚,两人非得用跑的。
两人到时,书塾正收拾着桌椅准备吃晚饭。他俩不管不顾直接冲进书塾,视线一扫没看见云草,便大声质问唯一的成年人江醒:“俺侄女呢?你把俺侄女藏哪儿了?”
江醒眉头紧皱。下午村长通知他说云草的大伯大伯娘找来了,已经被打发走,让他留个心。他不料这两人会折返回来,所以都没来得及把这事告知云草。
江醒前些日子给孩子们买了两匹布拜托陈河娘做衣裳,云草便跟着去学手艺。她今日还没回来,只是饭点已到,恐怕已经在回来路上了。他连忙招了晓峰,小声嘱咐他去拦截云草让人别回来。
这种时候否认云草在书塾已然没用,他也没法去想什么战术,直接表达自己的态度:“云草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嘿,笑话!我们是她的亲大伯亲大伯娘,不跟我们回去,难道还留在这里给你当暖床的?”张氏一张嘴又脏又毒,说出来的话简直污人耳朵。
江醒一张脸涨红,恼怒不已,旁边站着的都是半大的孩子,这妇人怎就这般不知羞耻,什么话都敢说。
“什么暖……你莫要血口喷人!”江醒连‘暖床’这个词都难以出口,更别说跟泼妇吵架了,只会干瘪无力地辩驳。
“我知道你,江傻子嘛。”云有福对江醒早有耳闻,“别人说你是心善收留孤儿,我可不信,读书人能有几个傻的?你心眼儿恐怕比谁都坏,收留男娃子给你当下人,收留女娃子养大了给你当女人!我那云草侄女十四岁了,能嫁人了,你把她留在书塾不让我们领回去存的什么心思你自己知道!”
江醒还是第一次见如此能颠倒黑白的人。收养说成奴役,十二岁说成十四岁,再清白不过的师生关系则说成是不正当男女关系。
“石头,你把孩子们领进屋里别出来。”不能再让孩子们听下去了,这两人的嘴实在太肮脏太恶毒。
“哟,怎么?被俺们说中心思急眼了?”张氏转而鼓动孩子们,“看见了吧,这个人就是披着人皮的禽兽,你们最好趁机逃跑,免得被他害……哎哟!”
最小的阿云冲上前,一脚踹在张氏小腿骨上,“不准污蔑我们老师!老师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才是披着人皮的禽兽呢!”
五岁半的小女孩一脚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