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T.B.C

    那田蜘蛛山(3)

    我转头望向累,这个满脸写着人畜无害的梨花般的少年,真的是鬼吗?

    累幽幽叹了口气。

    他的脸上逐渐浮现出同刚刚那只鬼一样的红色圆形纹样,眼白区域像浓墨自清水中蔓延绽开一般染上暗红,宛如尚未得到净化的罪愆。素色眸子缓缓呈现出一片近于玉色的清浅来,眼中眼红瞳孔三星连珠似的横亘。

    他左颊的卷发被风扬起,映着雪白月光,眼球上显露出清晰的“下伍”二字。

    是十二鬼月。

    脑海中突然跑起了走马灯,眼前闪过富冈义勇平日里来的音容笑貌——虽然他没怎么笑过——话说为什么我的走马灯里都是富冈义勇啊,随即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啊啊啊啊淦”的声音。

    我,秋山尹,十九岁,鬼杀队乙级队员,无不良嗜好,前任是鬼杀队现任水柱,平日喜欢杀鬼、发呆、赏花、睡觉、思考人生,这一生中最大的能力就是运气好。

    是了,运气好。

    所以十分顺利的通过鬼杀队预选,刚出任务就结识了未来的水柱富冈义勇,在他的保护之下一路还算平安顺遂地苟到乙级队员,遇到什么危险都能奇妙般的化险为夷,前些日子还阴差阳错地成为了炎柱的继子。

    现在想来,蓦然发觉这些所谓的好运,不啻于一种诅咒。

    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长大,长期被欺负导致打架能力十分显著,因为武馆都不收女孩子以及实在了无牵挂、想混口饭吃才进入鬼杀队;以为是天赐良缘的邂逅,到最后却无声无息的分手;因着富冈义勇一路的庇佑,导致我连呼吸法都不怎么熟练,能力一直没有得到多大的锻炼和长进。

    以至于这样的我,刚当上炎柱继子,还没能学个一星半点儿炎之呼吸,面前就站了个十二鬼月。

    好的,按照这种情况来看,我大概是要死了。

    累眸光沉沉,望着我身后那只鬼,没有看我,蹙眉抬手:“吵死了,干嘛来打扰我和姐姐的相处。”

    我正打算应对攻击,没想到身后一声凄厉惨叫,那只鬼的头咕噜噜滚落到了地上。

    ……

    大水冲了龙王庙?

    累缓步前行,过来执了我的手,冷冷对抱着自己头的那只鬼道:“我已经不需要你了,你从来都没有尽到姐姐的职责,如今还要打扰我和尹姐姐。”

    累蹭了蹭我手背:“我在尹姐姐身上终于找到了真正的羁绊。”

    我:“……”

    对面那只鬼:“……”

    等一下啊我是鬼杀队的啊!

    “等一下啊她是鬼杀队的啊!累你看清楚啊她会杀了你的!我才是你的姐姐,我才是你的家人啊!”那只鬼声嘶力竭地呐喊,语气极为凄厉,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然而由于她的头被抱在手上,场面一度显得十分滑稽。

    累抬了眸子,蹭了蹭我的手背,有些委屈地小心翼翼问道:“姐姐……姐姐会伤害我吗?姐姐看到我这个样子害怕吗?”

    我果断道:“没有。”

    就是很生气。

    气自己居然连鬼都认不出来。

    还和十二鬼月称兄道弟的,好在没有乌鸦和鬼杀队的人在场,不然传出去之后我还怎么做人。

    仿佛同我作对一般,草丛中突然冒出个少年,手握日轮刀,背着木箱,颊侧两片耳饰,额角延展暗红色疤痕,身着鬼杀队队服和市松花纹羽织,极陌生的面孔。

    他在看到我和累的那一瞬间很明显愣了一下,旋即大吼道:“前辈在干嘛啊?!前辈也是鬼杀队的吧!为什么要站在鬼的阵营啊!”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啊!

    看来应该是今年刚入鬼杀队的新人,我干咳两声,不合时宜地摆起了长辈的架子:“这位……嗯,你叫什么名字?”

    “灶门炭治郎!”

    “好的,鱼糕权八郎。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你几时见到我站在鬼的阵营了?我有吗?证据呢,嗯?”

    身边的累面无表情,示威般的晃了晃我的手。

    真是跳进水之呼吸也洗不清……

    累挑了挑眉:“看这气息,你背着的那个也是鬼吧,这么说你不是也站在鬼的阵营了吗?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姐姐啊。”

    虽然非常感谢累站在我这边为我说话,但总感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等一等,背着鬼是怎么回事……明明比我更过分吧喂!

    炭治郎看到一边抱头痛哭的鬼,又愤怒道:“你究竟在做什么啊……你们不是同伴吗?”

    “不是哦,是家人哦。”他又握紧我的手,“不过现在不是了,我拥有了更好的羁绊。”

    炭治郎眸光清亮,一双眸子摇曳着小小的火焰,辉映着赤红色的光辉:“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没有血缘关系的羁绊根本是一派胡言。拥有强劲羁绊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