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明白了它的特殊含义,大脑顿时陷入死机。
目光逃避般地移到一侧,完全不敢对上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苍蓝眼眸。
身体在这暧昧的动作下,无声且兴奋地颤抖着。
沉默了许久,我才憋出一句话:“你先把我放下来。”
五条悟并没有回答,只是用双手掐住我的腰,轻轻松松地把我转了个半圈。
原本面对面的动作,冷不丁变成了背部抵靠着他的胸膛。
接触面积越发扩大!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蹙起眉,危机感陡然从脑中浮现。
我下意识地用手去撑着皮质沙发,试图从他腿上跳下去。
然而,并没有成功。
刚起身,五条悟就手一环,很快又把我扯了回来。
随后,便是被他牢牢地桎梏住,根本动也动不了。
全身第二柔软的地方撞到他那硬邦邦的大腿,这感觉跟直接摔在地上也没差了。
我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随即就疼得差点冒出了眼泪,“你能不能轻一点?”
这句话一出,我便感觉更加不对劲了。
而背后则是五条悟低哑磁性的笑声,我咬着嘴唇逐渐自闭,恨不得身体前倾一头撞死在茶几上。
“可以,”他笑了一会后,调侃般地回答道,“我下次会注意轻一点,温柔一点。”
不用,别想有下次。
我气急败坏地想着,整个人悲愤地完全不想搭理这混/蛋。
经过这一遭,我便彻底失去了抢回日记的可能性。
日记坚硬的外壳与茶几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本日记差不多快有半本词典那么厚,上面承载着我将近二十多年的记忆。
五条悟翻开它,进入视线的第一面便是两幅画风幼稚的油笔画。
最顶上的地方画着一家三口。只见扎着一个啾啾的小女孩,她用两只手分别牵着父母,简单到有些粗暴的脸上都能看出她那开心的笑容。
而底下那幅则是小女孩牵着一个小男孩,周围绽放着大朵大朵五颜六色的花朵。
看到这儿,我连忙捂住半边脸,黑历史的曝光让我尴尬得开始如坐针毡。
气氛莫名开始凝滞。
都快过了五分钟,日记本仍旧摊在这一页。
他是怎么了?
不就是两幅幼儿园小朋友水平的画么,至于看这么久?
我不解地想着,微微侧过身,试图用余光偷瞄着身后的男子。
只见他像是中了邪一般,那双苍蓝色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死死盯着后半幅画,像是看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令他惊喜的东西一般。
“五条先生?”我试图叫醒他。
反正都到这地步了,伸头缩头皆是一刀,不如快点让他看完,早点结束这种令我非常窘迫的姿势。
五条悟听到我的呼唤,他回过神,转而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我。
“这上面画的小男孩是谁?”他问,语气里带着几分期冀。
我眨了眨眼,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说句实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上面画的是谁,同样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画的这副油笔画。
如果不是和上面一致的丑萌画风,我甚至都怀疑它并不是出自于我之手。
想到这儿,我诚实地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知道,我也不记得了,有可能是小时候认识的玩伴吧。”
听到这番答复,我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以及变粗的呼吸声。
沉默了片刻后,他勾起嘴角,神情又恢复了之前的懒散。
“好吧。”他说,手指捏着略微发黄的纸张向后翻去。
第二页开始,便是一大段一大段的娟秀字体。
一看就不是我写的内容。
[1996年4月1日,晴。
今天是小飞鸟的三岁生日,我买了她最爱吃的草莓奶油蛋糕。
一回到家,这个小家伙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双眼巴巴地盯着我手中的蛋糕盒,很可爱。
今天的晚饭就是这个蛋糕,希望她晚上不会饿醒。
许完愿,吹灭蜡烛后,小飞鸟仰着她那张稚嫩且极其相似你的脸颊,奶声奶气地问我:爸爸在哪?为什么不来看看她?
我陷入了沉默。
我该怎么告诉她,你已经陨落。
春和,我想你了。]
五条悟面色平静地翻了过去。
随后的数十页里都是母亲的字体,她用温柔的口吻记录了我从三岁到五岁时发生的点点滴滴。
当然包括了尿床、骑木马摔倒、没吃到草莓的嚎啕大哭等等糗事。
而这一部分内容,我已经看了无数遍,几乎能将它们背出来。
我木着脸地看向五条悟。
结果,却发现他倒是看得津津有味。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