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无法接触,即便是我的缘线也无法直接将他们连接在一起。”
“因此,我拒绝了他的请求。他没有再拜托我,反而选择向我要走了一根缘线。不久之后,你便出现了。”
“说句实话,你诞生的那一天,我感到很开心。”
说到这里时,她嘴角浅浅地弯起,露出了见面至今的第一个笑容,温柔得就如同儿时模糊记忆里母亲曾给过我的感觉。
我怔怔地看着她,心底随之开始泛滥起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复杂情绪。
“因为有你作为中间枢纽,缘线才能间接地把春神和那人类连接在一起。”
听到这儿,我也大致明白了。
原来,连我出生的意义也不过是成为他们能顺利结缘的关键工具之一。
我近乎悲哀地从稚日的话语中总结出了这一信息,指尖开始变得冰冷。
也不怪我会这么想,毕竟早早死去的父亲根本没有向我传递过一丝一毫的爱,而母亲则是我二十年来所有痛苦的根源。
暴力、辱骂、控制,足以磨灭她曾经给予的爱,甚至让我不免对她产生了刻在骨子里的畏惧与恨意。
而现在,工具人想撂担子不干了。
管他们会不会因此缘尽,我只想为自己而活。
暗自做出抉择后,我便无声地攥紧五条悟的手。
像是从他身上汲取到了点点力量,我看向她,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口吻冷酷地说道:“帮我斩断它。”
“可以。”稚日没有对我的选择多加劝阻。
——*——*——
也许是怕动静太大,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斩缘的地点定在一条空荡无人的河边。
稚日平静地看了我一眼后,伸出手,“光器。”
话音落下,我的眼前便闪过一阵明亮却不刺眼的白光。
等白光褪去,我敏锐地发现那原本站在稚日身边的红棕色头发男子消失了,转而出现的是一把近乎半人高的金色大剪刀。
阳光中,剪刀的刀刃折射出森冷锐利的光芒,与稚日纤弱的体型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就如同小孩子拎了把大砍刀,蓦然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夜斗站在一边,他几乎是按捺不住地泄露出几道极轻的如同鹅叫的笑声。
幽幽地回荡在空气中,我注意到稚日陡然沉下的脸。
她冲着夜斗的后颈方面一剪,语调冷冷地威胁道:“当心我手一抖,不小心剪了你的所有缘线。”
说完,不等夜斗有所反应,就走到了我的身旁。
她握住剪刀的双柄,面不改色地轻喝道:“断。”
一瞬间,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某道枷锁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无法忽视的灼热感,像是有什么从手臂七芒星处脱离,飘落下。
身体陡然被一股子巨力拉扯了过去,我茫然地被五条悟拥住,仰头看着微微凸出的喉结和紧绷起的下颚线。
他那苍蓝色的眼眸正盯着前方,薄唇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直线。
顺着他微沉的目光,我赫然发现自己方才站立的地方处正漂浮着一道半透明的身影。
栗色短发与我高度相似的容貌,足以向我们说明了他的身份。
???
等等,父亲不是在我出生后没多久就死掉了么?
这这这又是谁!!!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他,脑中像是有个土拨鼠在大声地吼着。
就在我怀疑人生的时候,便听见他笑盈盈地说了句:“嗨。”
第一卷 第24章
阳光透过栗发男子的身体,悄然落在河边略带湿润的土地上,没有留下一块影子。
小腿以下的部位已经彻底消散,像是被某种无形野兽啃食,他的膝盖也在以规律的速度渐渐透明化。
而他则像是没察觉到自己正在消失一般,朝着我们露出如同初春早樱般美好的笑容。
夜斗猛地瞪大了双眸,他指了指春和,结结巴巴地冲着稚日问道:“你、你不会早就知道他了吧?”
稚日矜傲地抬起下巴,“当然。打从见到飞鸟的第一面起,我就感知到了她的体内还存在着另一片灵魂。哪像你,连神明气息都发现不了。”
夜斗默然,转而被打击得陷入了自闭。
“原来小飞鸟长大后是这幅模样呀?长的真像我。”脑袋上蓦然传来一阵抚摸,耳边是男子清越如水涧青石般的声音。
我错愕地盯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的栗发男子,明明上一秒他还在几步开外。
而五条悟则表现得像是自己宝贝被人摸了的恶龙,又像是被抢了猫薄荷而炸毛的大猫咪。
他可完全不管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我的父亲,一挥手便打落了这道半透明的手臂。
我见状,选择挪到五条悟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盯着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