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其实也是一个残忍的时代,无数新的研究,新的技术,新的专利,年轻人敢想敢尝试,一项又一项的研究,将时代推向一个巅峰,而沿途都是被挤下深谷,连残骸也寻不着的落伍者。
显然,周严果的运气并不是太好,他迟两年提出这个方法,会影响整个领域,然而面对守旧的专家,仅仅是理论并不能说服这些倨傲的专家。
周严果咬着嘴唇,他提出来,是希望得到支持,将他的理论实现代码化。
“接着说啊?”姜还是老的辣,大家都隐隐含笑,明知道他说不出来更多,却带着期盼的神情,“我们想听多一点。”
“对啊,有没有模型架构图,给我们看看。”
周严果咬牙,抽出一张才画了一半的模型图。
韩念初看到只有半张模型图,就知道要不好了。原本是想让他介绍自己的方法,才推他出来,堵住所有人的嘴,却忘了这是七年前,他在构想都还没完成的阶段。
这下更没人信他了。
果然,众人传看一遍,都摇头,“一张图都没有,这让我们看什么?”
“这样的模型图,我实验室里随便哪个学生都能画出来。”
一番冷嘲热讽,周严果的神色越发地阴郁。
此时那个老者站了起来,威严十足地说道:“贵公司让这样的人列席会议,是存心戏弄我们?这事儿你们给我个交代吧。”
说完便拂袖而去。
一众专家也跟着离席。
会议室只剩韩念初,周严果,何谨修,刘铭,以及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谭尤。
刘铭叹息一声,对周严果和韩念初道:“你们俩,真是年轻气盛。”
周严果忽然笑了,那笑意就是像戴着面具,也阴森森的,“我两天之内辞职,让你们对那些专家有个交代。”
“等等——”何谨修喊道。
然而这次周严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个性,也太桀傲不逊了。”刘铭说。
“他有这个底气。”韩念初说,“那张图纸,值得你们拨一个团队去做出来。”
何谨修跟刘铭都疑惑地看向她,韩念初却再没说什么,他知道他们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没人跟她一样未卜先知,明白强化学习意味着什么。
散会后,韩念初回到办公桌前,就开始努力地回忆周严果的模型图,并试着将其复原。
埋头画了一个小时图,才觉得口渴,拿起何谨修给她的杯子去了茶水间。
吕扬正跟谭尤聊得热火朝天,韩念初走进去便戛然而止,谭尤神色尴尬,他刚跟吕扬把会议上的精彩场面一字不漏地说了。
韩念初想着事情,没大理会,走到直饮水机旁边,接了一小半儿,就咕嘟咕嘟地喝完。
吕扬眼尖,扑过来夺走她的杯子,声色俱厉地说道:“你竟敢拿何总的杯子喝水!”
“我跟他换杯子了。”韩念初平静地解释道,又从柜子里拿出她那个五元店买的陶瓷杯,“现在都是用这个杯子给他倒咖啡。”
吕扬根本不信,露出鄙夷的表情,“何总会用你的地摊货?”她将她不子翻过来,杯底的烫金Logo旁边印着何谨修三字的首字母。
“你不信,应该去问他。”韩念初要取回杯子,吕扬像宝贝一样紧搂着。
“何总从不让别人用他的东西,怎么可能跟你换杯子,谭尤——”吕扬喊道,“你说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阿念的好基友登场!
不过啊,两个性格都清冷孤傲的人,大概除了职场,不会有太多的互动。
第22章 22
谭尤脸红地点了下头,又像大祸临头一般,对韩念初露出担忧地表情,“何总刚来时,我拿了新杯子给他倒水。他当时正在看文件,喝了一口,才发现不是他的专用水杯,当着我的面就把杯子摔碎了,还特别嘱咐我,他用过不要的东西都要销毁,不能被人拿走。”
韩念初的手指点着额头,这个人不但常给别人找麻烦,还喜欢自寻烦恼。
她抬头,对上吕扬得意洋洋的神色,仿佛在等着她因羞耻而无地自容。
“哦。”她平淡地应了一声,“把杯子给我。”
吕扬揪住了小辫子,自然是咄咄逼人,“你偷何总杯子用,还跟我要回去?”
韩念初眉头轻轻往上一抬,眼尾微挑,“还真是少见!区区一个没有丁点话语权的秘书,是怎么养成了随便下决定的习惯的?”
她藐视的话语,把吕扬气了个倒仰。
韩念初趁机抢回杯子,又去接水。
吕扬气不过,也跟她抢,一来二去,杯子摔在地上,裂成了碎片。
吕扬吓得脸色由红转白,韩念初则淡然地抱着手,瞥她一眼便转身出去了。
“怎么办?”谭尤脸色也灰扑扑的,丧得很,“何总就怕混了,只给了我们这一个杯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