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月魔法部就采购了一百支,让我大赚了一笔。

    ——衷心祝愿他们全配给了傲罗审讯或者正常办公,而没有用在其他糟糕的政治纠纷上。

    为了正确使用这支笔,保证它完美记录我的灵感,而非乱七八糟乱入的思绪,我还特意花了一个月去学了大脑封闭术。

    真是大费周章,梅林啊,我只是想速记而已!

    总而言之,当我思如泉涌,羽毛笔在纸页上刷刷翻飞,转眼就翻过了十几页,记录了二十多种灵感模型,满意地搁笔时,讲台上的宾斯教授已经从妖精叛乱歪楼到第三次狼人法案纠纷了。

    举目忘去,睡倒一片,剩下两个情侣窃窃私语。

    神采奕奕的我,格格不入。

    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连我自己都没在听课,怎么能苛责同学们睡眠质量太好、情侣关系太密切呢?

    我们的区别只在于,我不听课照样能考O,他们不听课的结果,是来找我划重点(bushi)

    如果有得选,魔法史大约瞬间会变成最冷门的课,我真怀疑除了就业必选的那些人,还有谁会来上课——哦,我忘了,还有饱受失眠困扰的可怜人。

    不过,与我的同学们大不相同的是,虽然我上课做小动作、学习别的科目,从来不听讲,还经常给同学押题,但我并不讨厌宾斯教授,正相反,我觉得他很有意思。

    我觉得某些方面他和我有点像,他在乎的是上课这件事本身,而我在乎的是摄取知识。

    不包含任何复杂的欲望或者情感,就只是这件事本身。

    听说宾斯教授是因为某天去上课忘带了身体而变成幽灵的,多年来仍执着于教学,我想,也许一百年后,我也可能在学习新知识的过程中忘记自己活着这件事,变成另一个听起来很书呆子的传说。

    害,说得好像我真的在乎似的。

    直说吧,我就是喜欢学习,我爱获取知识,一生都愿意追求知识本身,完全不在乎知识带来的力量和权力,而正巧——知识也爱我。

    当然,欣赏宾斯教授,不代表我欣赏他的教学水平。

    梅林,那可真是一场灾难。

    我饱含同情又不无优越感地摇了摇头,不再去看魔法史课堂惨状直播,低下头去看我的笔记,正好看见我最后记录的那段魔药改良配方消失在了空白的书页上。

    笑容逐渐消失。

    我难以置信,狂乱地向前翻去,动作之猛烈足以让任何人联想到巨怪,惊起了大半个课堂的补觉人,惊慌的收拾书包声告诉我——他们以为下课了。

    但我狂怒地瞪着笔记本,没有分去一点注视。

    空白。

    空白。

    空白。

    直到第一页。

    大片让人心里发凉的空白中,只有一行孤独得可怜,且分明不是我的字迹的文字:

    【你是谁?】

    我捏紧了拳头,面目狰狞。

    你还有脸问我是谁?

    你特么又是谁啊??

    把我的笔记还给我啊混蛋!?

    波琳&汤姆

    -3-

    如果我能回到二十分钟前,一定冲进四年级格兰芬多的课堂,当众把弗雷德和乔治打一顿,拿回我的笔记本,而不是现在像个狂怒的巨怪一样瞪着那行可恶的字,恨不得把本子给撕了。

    冷静,冷静,虽然你丢了刚写好的十几页笔记,但你得到了一个看起来有点意思的魔法物品啊?

    十几页笔记……

    草(植物)

    冷静不了。

    我咬牙切齿地拿起羽毛笔,埋头瞪着日记本,无视周围同学惊慌失措的张望,假装刚刚打断他们睡眠的人不是我,用力在笔记本上写道:

    “我、的、笔、记、呢???”

    力透纸背,恨不得把纸给写破。

    我的字迹消失,但新的文字没有出现,如果这是一场对话,那我俩现在一定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我冷笑,换了红墨水,羽毛笔吸足了墨水,在笔记本上留下诡异的字迹。

    “我、的、笔、记、呢!!!”

    那瘆人的字迹,不亚于我童年阴影的几本恐怖片,放进镜头里,滤镜都不用加,直接能被剪进正片。

    字迹消失。

    空白。

    我冷冷地瞪着空白的页面,拿起墨水瓶,打算给它洗个澡。

    新的文字终于出现了。

    【对不起,你写得太快了,我来不及提醒你】

    对哦,是我没有好好研究就擅自在上面记笔记,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日记本先生也很冤枉,我不能不讲道理啊——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作为一本日记本,记录主人的文字就是你的天职,我才不管你神秘不神秘,是不是魔法物品呢!

    别说你只是本日记本,你就算是个纸片人,你以为你就有人权吗??

    小孩子才会自我反省,我们大人都是直接迁怒的好不好?

    在我暴怒撕本子之前,大约是感受到了我的狂怒,一串新的文字立刻浮现。

    【你的第四、第六、第七个假设有问题】

    这句话倒还有点意思。

    我挑眉,动作放缓,回忆了一下第四、第六、第七个假设。

    感谢梅林,给了我一副好脑子,我还能记起来它们的大部分内容。

    我不太客气地写道:

    “你有何高见?”

    假设之所以叫假设,是因为提出者本身都不知道它到底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