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露水的夜 > 分卷阅读29
    以循序渐进。

    但今天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心有余悸。

    这种男人,她之前怎么敢一次一次去挑战他的耐心,还每每为自己的侥幸过关而窃喜。

    一时的侥幸,最终都是要偿还的。

    她差一点,差一点就因为自己的天真而陷入“周濂月这人也没这么可怕”的幻觉。

    今天周濂月因为周浠而对她采取的态度,算是彻底将她打醒。

    车启动,刮进来的风更冷。

    南笳背过身去打了个喷嚏,而周濂月终于将车窗关上了。

    他伸手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揽,掀开身上的大衣将她一裹。

    南笳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针织毛衣,领口宽松,大片皮肤已被吹得失温。

    他大衣里衬有一股浅淡的香味,体温隔着衬衫渡过来,人类苛求温暖的天性,她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抱住他。

    车驶入一家顶级酒店的底下车库,踏入电梯之后,便是光明与温暖的国度。

    南笳手臂抱着自己的大衣,背靠着电梯厢轿,抬眼去打量周濂月。

    他觉察到她的视线,转头来看她,她别过了目光。

    穿过铺地毯的走廊,走进一间面积宽敞的套房。

    那里面布局齐全得不像是酒店,更像是独身公寓。

    南笳将大衣搭在沙发靠背上,“我好冷,我要先去洗个澡。”

    周濂月不过瞥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南笳换上拖鞋,去找浴袍。

    拉开衣柜的瞬间,她愣了下,因为没想到里头挂着好几身衣服,看样式与材质,明显都是周濂月的。

    该不会这个人在酒店长住?

    浴室很宽敞,有个很大的浴缸,临靠着落地窗,外头灯火璀璨。

    南笳先打开了浴缸的进水阀,等洗过头,冲过澡之后,浴缸里水已经蓄满一半。

    她跨进去,躺入浴缸。

    没敢泡得太久,只当整个人都彻底暖和起来,她就爬了出来。

    擦干,再吹头发。

    周濂月今晚去朱家聊了些生意上的事,临时改了行程,明天中午就得出差。

    原本就没什么特别的兴致,不过因为南笳那句话,叫他想看看,她今晚上又会玩出什么花样。

    可等待她洗澡的这个漫长时间,让他最后那点兴趣也彻底消失了。

    他坐在沙发上抽了支烟,正准备走,来了个电话,屈明城打来的。

    屈明城:“你不是叫我帮你查南笳跟邵从安那档子事儿?我帮你问了。”

    周濂月:“结果?”

    “没啥结果。那都七年前了,一从来没出过名的小演员,谁还记得住?反正问了几个人,跟邵从安走得近的也都问了,都说只记得当年邵从安是追过她,但后来两人具体发生过什么就不知道了。”屈明城笑说,“你直接问当事人不就得了,费这劲儿。”

    周濂月没理会他,问他还有没有别的事,没事就挂了。

    “哦,差点忘了。考古到了两段她的视频,你可以瞅瞅。”屈明城懂周濂月的界线,一般不会浑开他女人的玩笑,这回倒是憋不住评价了一句,“就单看这两段视频,这姑娘被耽误了这么多年,确实可惜。以现在娱乐圈里这些明星的资质,她光靠脸就妥妥是顶流了。——发你微信了,自己看吧。”

    挂断电话,周濂月打开微信。

    两段视频,第一段是南笳当年考电影学院的面试片段。

    叫她唱首歌,她清清嗓就直接开唱,听得出来声乐基本功一般,但架不住音色赏饭吃,又毫不怯场。

    唱到一半停下来,笑问评委,老师我好像节奏错了,您能给个拍子吗,我再试一次?那评委也配合,真就打起了拍子,她又唱一遍,第二遍稳得多,声情并茂。

    一首粤语老歌,带动得评委都跟着打起了拍子:在你身边路虽远未疲倦,伴你漫行一段接一段,越过高峰另一峰却又见……

    结束了,评委问她,你这嗓子怎么不去考声乐?

    她骄矜得一点也不叫人讨厌,说:因为我觉得我这张脸更不能被浪费。

    评委都哈哈大笑。

    第二段视频是个广告,就十五秒。

    一个橘子汽水的品牌,场景是大学校园,剧情很简单,全靠她一人撑起来。最后一幕,她趴在窗台上,举着橘子汽水对宿舍楼下的大男孩笑说,明天见!

    夏日,微风,斑驳树影,还有比橘子汽水更清新的女孩。

    看完只有一个感受,灵气。

    有开门声,周濂月抬眼。

    南笳已洗完澡了。

    披着酒店的白色的浴袍,头发披散,一张脸素净得几乎能与广告里的那女孩百分百重叠。

    除了眼神。

    这已不是一双,看着从没被任何人欺负过的眼睛。

    周濂月锁屏手机,往茶几上一丢,向她伸出手,“过来。”

    南笳走到他跟前,露出笑容,尚未开口,他伸手将她手臂一拽,她一下在他腿上坐下。

    他伸手,擒住了她的下巴,大拇指抹去她微微扬起的嘴角,说:“别笑。我瞧瞧。”

    南笳表情僵硬,莫名的心里发憷。

    周濂月手指用力,她不由地低下头。

    他盯着她的眼睛,凝视数秒,微仰头,咬住她的唇。

    片刻,他退开,捉住她微微颤抖的手,笑问:“这就是你的决心?”

    “……可以关灯吗?”她呼吸已经乱了。

    周濂月将她一把抱起来,轻易得好像抱起一根芦苇。

    将她放倒在床上,抬手,按掉了总控开关。

    电动窗帘也一并全部拉上,室内只剩下绝对的黑暗。

    南笳觉得这是个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