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把她也接过来,那便是太后。”
……
眼见原本严肃的作战计划朝着混乱又热闹的话题转变,言耀也未多说什么,反而深深笑了起来。
是啊,会赢的,也必须赢。
他为今天,可费了太多心血了,只许胜不许败!
——
第二天的清晨,伴随着号角的吹起,一切拉开了序幕。
据后来人所说,那一日的京城,被鲜血所笼罩,禁军一开始还拼死抵抗,奈何根本不是对手,伤亡惨重,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叛军长驱直入,冲进了皇宫。
几大世家本来还想抱团反抗,但见庄家军实在骁勇,谁也不想当那先出头的椽子被灭掉,于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旧主丢了性命。谁当皇帝不是当呢,反正新帝要想坐稳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还不是要倚仗他们这些世家旧臣,何必做无谓的牺牲。
皇宫被攻破的时候,有不少大臣正和老皇帝躲在御书房呢。他们中,有的是出于忠义,誓要和君主共存亡自发进宫的,有的是仍抱有侥幸之心,想跟皇上再商量一番找出退兵方法而进宫的,也有的是本想明哲保身,却被怕死的老皇帝直接“请”进宫的。
黄昏落日,远处的云霞像血一样红,似乎昭示着一切的落幕。
言耀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来的,太阳的余辉为那身银甲镀上了金边,久经沙场磨炼出来的气势衬得他瘦削的身影分外高大。
然而等他真正走近了,众人也都纷纷看清了那张脸的时候,齐刷刷的,四面八方无数双眼睛都射向了谢家族长,谢承辞。
去年刚丁忧的谢承辞差点脱口而出一声“爹!”但最后关头还是生生止住了,父亲哪有这么年轻,仔细看看,样貌也不是完全的一致,最多有七分像而已。
言耀并未理会,他上辈子没把这个人放在眼里,这辈子更不会了。
前世,谢家因为有了他,多了几分生机。他那位外祖父说过,“倒是我言家错过了,要不是有了你,那老家伙得少活好几年呢。”他曾以为,这不过是客套话,如今却有几分信了,今生他没有回到谢家,祖父居然早早地就没了,只差一年啊,要是他活到今日,想必场面会更精彩的。
言耀走向了老皇帝,走向了他曾效忠了一辈子的人。
前世,祖父可一直是朝堂的中流砥柱,祖父走了,他便顶上了,生生撑起了这个腐朽的朝廷。
西北军的军费为什么每年都在减少,今年干脆直接没有了,他其实知道,因为朝廷实在拿不出钱来了。
征战的耗费,贪官的私吞,天灾的频现,再加上皇帝本人的挥霍,国库早就撑不住了。
这回,没有谢太师精神抖擞地为他统筹各方,也没有谢元安苦心孤诣为他多番筹谋,朝堂上一个个大臣心怀鬼胎,只顾着自己口袋里的利益,哪里能稳住这大夏的江山。
老皇帝吓得瑟瑟发抖,“你这贼子,你想干什么,谋朝篡位,大逆不道!”
言耀抬起手中的剑,一步步逼近,“我义父倒是做了一辈子的忠臣,守护了朝廷几十年,可到最后,除了一身清名,什么都没有。皇上,你还欠他两条命呢,你都忘了吗?”
老皇帝似是忆起了当年的事,激动地怒斥,“朕又不是故意的,是那马突然发疯,朕可是被父皇禁足了一个月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们怎能忘了忠义为何物,就这样生出了狼子野心!”
言耀眼神冰冷,脚下未停。
我曾秉持忠义,不介意你昏庸,不介意你无能,可到最后,也是你杀了我最爱的人,既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我就不做你的臣了。
永别了,皇上。
言耀手起剑落,这位大夏朝最后一位君主便倒在了地上,眼睛睁的大大的,看起来十分骇人。
初和二十六年,存续了一百多年的大夏朝覆灭了,新朝立国号为周,取周而复始之意。
那日御书房的大臣们,言耀并没有杀,而是放回去了。
目光呆滞回到家里的谢承辞,在亲人们一张张关切面庞望过来的时候,忽得打了个激灵,赶紧冲向了书房,一通乱翻,找出了关于言晖之生平的资料。
庄家军打到京城,当然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早在西北军队异动的时候,消息灵通的家族就开始打听其主帅了。
庄元帅大家都熟悉,是大夏第一战神,耿直又愚忠。自三十三年前妻儿亡故,便一直呆在西北,对抗蛮族,再没回过京城。
三年前,庄元帅旧伤复发,病故。同时蛮族也趁机攻打,战事起,朝廷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将领去接手,西北二十万大军便由其义子言晖之暂代统帅之职。
这言晖之,乃是十年前庄元帅好友带到西北的,小小年纪便一身武艺,深得庄元帅喜欢。不知是不是因为膝下空虚,太过寂寞,不就之后便将他收为了义子,还带在身边手把手传授独门枪法,学习兵法统御之术,西北军上下皆视其为少帅。
至于那位好友,谢家也查到了,乃是枫城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