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进了客厅,脸色沉沉:“说够了么?”
沈榕一愣,越发的怒火中烧,猛然伸手指向了自己的儿子,颤着手臂、气急败坏:“你们俩都看看,好好地看看,这就是我养的好儿子,为了一个小狐狸精连自己的妈都不要了!”
谢屿压着脾气说道:“你可以不喜欢她,但你最起码要尊重她,因为她是我选的女人,你羞辱她,就是在羞辱我。”
沈榕面色铁青地瞪着自己儿子:“我什么时候羞辱她了?她爸不是个暴发户么?还是说她没有给我甩过脸子?她要不是个小狐狸精能让你对她迷三道四连妈都不要了?我哪件事冤枉她了?”
“……”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他妈现在是在胡搅蛮缠,根本讲不通任何道理。
谢屿点头苦笑:“行,是我冤枉您了,我给您道歉,从明天起,我就不会在这个家里碍您的眼了。”
明天之后,他就会和自己妻子一起住在共同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中。
在他上楼的时候,母亲的怒骂声和两个姨妈的劝慰声不断地从身后传来,但他的脚步没有任何停顿,只觉得烦躁不已。
回到房间后,他一头栽向了大床,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进来的时候没开灯,房间内漆黑昏暗。
盯着天花板上影影绰绰的吊灯,他忽然想到了姜杞。
正如他母亲所说,姜杞漂亮、懂事、又会哄长辈开心,但是,她不是他想要的妻子。
他确确实实爱过姜杞,也有爱的轰轰烈烈的时期,情到深处抵死缠绵,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她。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姜杞的爱越来越淡薄了,直到最后心中连一末余烬都没有了,于是,他向她提出了分手。
分手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咖啡馆环境优雅安逸,姜杞却哭得梨花带雨,他很愧疚,但并不怜惜,既然不爱了就应该早些分开,不然只会耽误彼此的时间。
姜杞挽留他,哭着哀求他不分手,他轻叹口气,说了句:“抱歉。”然后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正欲转身离去的时候,姜杞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泪眼模糊,却又倔强不甘地盯着他:“你是不是,从来没放下过她?”
他脱口而出:“不是。”
姜杞却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都没说是谁。”
“……”
姜杞松开了他的手,用一种哀伤又戏谑的目光盯着他:“那个土妞到底有多好?让你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他默然不语。
姜杞再次哭着逼问他:“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和我结婚?”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却清楚自己的答案:是的,他从来没考虑过和姜杞结婚。
姜杞热烈、奔放,犹如红玫瑰,是个出色的女朋友,但不是他想要的妻子。
姜杞已然看透了他的想法,愤怒又不甘地质问:“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跟着我去西辅呢?”
因为那时的你很耀眼,但是她却毫不起眼。
一个如红玫瑰,一个却如同白玫瑰,他两个都喜欢,但虚荣心作祟,促使那个时候的他选择了红玫瑰,然而和红玫瑰在一起的那么多年中,他从没忘记过白玫瑰。
时间长了,他厌倦了红玫瑰,于是红玫瑰成了蚊子血,白玫瑰成了白月光,令他心生向往,并且她比红玫瑰更适合当一位妻子——这就是答案,但是他没办法和姜杞说实话。
他唯一能说的只有:“对不起。”
之后他再没做过多停留,去吧台结了账,然后离开了咖啡馆。
分手后他过了很长一段单身生活,工作之余,安安静静地看看闲书,找朋友喝喝闲酒,或者独自一人背着包去世界各地旅游,期间也遇到了众多追求者,但没一个能让他心动的。
孤寂感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袭,每当这时,他基本都是靠刷手机度过,先刷刷朋友圈,再刷刷微博,然后开始刷Q/Q空间——一个当代90后很少会再涉足的虚拟世界。
刷的目标明确,却又不太明确,明明是在胡乱刷着玩,却又总是不由自主地期待着刷到有关于她的消息。
某天深夜,他在朋友圈刷到了一条初中同学的聚会通知。
自从出国留学后,他就没再和初中同学有过任何联系,但却毫不犹豫地报了名,并且还西装革履地去参加了聚会,搞得像是要出席一场正规宴会。
聚会的地点定在一个豪华KTV里面,一间大包房内能同时容纳三十多个人。
房间内灯光昏暗,各色光影交错,有个女同学正在唱苏打绿的《小情歌》,嗓音细腻温柔,犹如徐徐春风。
他一推开包间的门,就看到了坐在最角落处,安静又乖巧地欣赏着别人唱歌的她。
那天她穿了条纯淡绿色的长裙,化了淡淡的妆,乌黑长发披肩,眼角眉梢间流露着令人沉溺的温婉之气,如三月垂柳,娇柔动人。
多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