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吃食带走,那这罐子后天就没有了,“对了,之前听狗蛋说章家婶子不同意将田给卖出来。”
哎,一说到这个就犯愁,那母老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仔细说来她们也没有什么仇什么怨,就算是有也不必跟钱过不去啊。
钱洢洢摇了摇头:“这事我是无法,就让村长他们和她折腾去吧。”
反正姻缘庙马上就要竣工,再不将田让出来,工匠们走了村民就只能自己掏钱买材料来修路了,谁会愿意啊,只要还想赚钱,就一定会与朱晓丽斗到底,说不定还上演一出强占呢。
再说,实在不行还有县老爷在呢,安抚十个村民和一个村民,看他怎么选了。
她嘛,嘿嘿,就不仗义的躲在角落看戏好了。
当晚,杏李村再次进行了集议,果然,大家都选择卖凉粉,钱洢洢将提前写好的制作方法交给众人,让他们回去立马试做一次,争取明天能正式开卖。
“钱爷爷,这钱麻烦您转交给葛叔、钱大爷爷和江伯。”钱洢洢掏出用帕子包好的钱递给村长,“虽然他们愿意免费让出来,但毕竟是生存的产业,没道理白送,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还能买得起,您给送过去他们还能接着,我给过去他们一准得给我拍桌子。”
村长叹了叹气,没有接:“你这孩子就是专门戳人心窝子,你怎么不说现在他们赚钱的路子也是你生存的产业呢。”
“那不一样。”她将钱放在院子里的石墩上,抬头看着皎月,“钱爷爷您看,那朵云马上就要遮住月亮了。”
话毕,院里一片昏暗,但很快的,重新亮如白昼。
“现在我又能看清墙角那朵小黄花了。”她转过头看着那朵曾经开在路边的小花,伸出五指晃了晃,“如果有一天我深处黑暗,会没有人给我一盏灯吗?又或者有一天我坐拥金山银山,会没有人给我当头一棒吗?”
月亮出,杏李村亮,月亮落,杏李村灰,又有哪一户人家能成为例外呢,杏李村早已是不可分割的整体。
而她钱洢洢不想成为别人救济的对象,更不想成为别人觊觎的对象。
“是啊,这么些年,谁离得了村子,村子又离得了谁。”村长感慨万千,“老了老了,村子的将来就靠你们了,可惜啊,总有人不明白这个道理,揣着小姐的心当着丫鬟的命。”
说的相当对,那命都低贱到泥里去了,还妄想着成为人上人呢,也不看看现实允不允许。
“‘自知之明’这几个字就要麻烦钱爷爷叫她认识认识了。”钱洢洢似笑非笑的挑着嘴角,“俗话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咱这粥正好好熬着呢,过程可以有惊无险,但绝不容许中途熄火,甚至最后无法下咽。”
“放心吧,我作为村长第一个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发生。”村长拍着胸脯保证,“你安心让工匠们修路,剩下的交给我,好歹几十年也得给村子做点贡献。”
说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她本来也没操过心,顶多就是偶尔自言自语一句“气死我了”,从何谈起放心二字呢。
但村长可是实打实的操心,这不,第二天一大早朱晓丽就站在坝上哭天喊地,太阳都被她喊得早出来了半个时辰,也不知道村长跟她说了些什么,让她连“丫鬟的命”都名不副实了。
“看看,老娘手里有田契,白纸黑字,官府衙印,谁敢动。”朱晓丽举起田契,仔细一看,哦,拿反了,怪不得不认识那些字,大声嚷嚷的人毫无所觉,继续把田契拍的啪啪响,“哼,你们装清高,揣着那几个铜板塞枕头,老娘偏就不稀罕。”
“章家媳妇儿留点口德,在谁面前老娘老娘的,也不怕祖宗蹦出来教训你。”钱大爷爷是真生气了,脸拉的比驴脸还长,臭的能吓哭狗蛋。
钱大爷爷一出口,朱晓丽就是再混也得收敛收敛,总算是把那最值钱的田契收起来了,怒瞪着一双眼,怨气十足,不甘心道:“总之,我家的田,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说不给就不给,谁管得着。”
“哎哟,章家媳妇儿,说了是买,买,给钱的,没人要你白给。”村长一大把年纪干瘪的嘴角居然长了燎泡,估计没少对朱晓丽费口舌。
“不卖,我家缺那点钱吗。”朱晓丽轻蔑的扫了一圈看热闹的人,趾高气扬的道,“老娘一辈子干干净净,不像有些人为了点钱就惹得一身骚。”
这一句话下来可是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纷纷指责她。
“呵。”钱洢洢靠在自家门沿边,悠闲的反复欣赏张开的五指,“干净哪,干了几天活,指甲盖里居然一点尘土也没有,哎,都不想用我这干净如白纸的手做蘑菇油了,毕竟这算得上是一件脏活细活,你说是吧……章婶。”
第 17 章
谴责的声音停了下来,四周鸦雀无声,朱晓丽的一张脸忽红忽白忽青,比变脸还精彩。
别人不知道这话的意思,她却一清二楚。
看着钱洢洢轻蔑的皮笑肉不笑,恨不能上前撕了那张嘴,气的牙齿咯吱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