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

    “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坐好。”教他们音律的是位女夫子,姓周,是个音痴。

    萧琼华连忙拉着殷西辞坐下,顺带把桌上的书丢给林钊缙,她指了指前面第一排的位置,皮笑肉不笑道:“那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林钊缙:“……”

    周夫子已经在催,林钊缙不敢不听,只得认命的拿着书走到第一排,然后他还听到萧琼华对殷西辞豪横的说:“西辞,只要是你想要的位置,我都给你抢过来!”

    为她们友谊做出牺牲的林钊缙:“……”

    萧琼华喜欢音律,所以课堂上格外认真,殷西辞能为她做到尽善尽美,可他也不是神,并非所有东西都能学会,尤其在音律这块,她天生不开窍,无论私底下怎么刻苦学习都还是一言难尽。

    就在殷西辞兢兢战战,生怕周夫子点到她,让她即兴演奏的时候,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殷西辞,你来一段箫,供各位同窗点评。”

    “……”

    萧琼华也不知道殷西辞口中的不擅音律,究竟有多不擅长。

    但她身为她的好朋友,面对这种事怎么能不出手帮忙呢。

    “夫子,我想来试试。”萧琼华举手道。

    所有人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她戴着面纱,挡去狰狞恐怖的面容,只余一双漂亮的莹莹杏眸。

    周夫子笑道:“不行。”

    “……”

    殷西辞深吸一口气,最终拿起桌上的箫竖放在嘴边。

    萧琼华悄悄给她加油打气,殷西辞已经预料到后面的场景,此刻都不敢看她的眼睛,生怕在萧琼华面前丢脸。

    粗砺刺耳的噪音充斥在堂上,犹如魔音萦绕,大部分人都伸手堵住耳朵,就连周夫子脸上的笑意都绷不住,似乎有皲裂的趋势。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教了这么久的学生,竟然到现在连一段即兴演奏都能吹得这么……难听。

    林钊缙受不了了,半侧着身子回头喊道:“殷西辞,你这是吹箫,还是杀人夺命啊?”

    其他人忍不住笑出声。

    萧琼华咻地抬眸瞪过去,抄起一本书隔空砸到他身上。

    她冷笑着警告:“你有意见?”

    萧琼华动怒,那可是要见血的。林钊缙先前被她揍过,此刻不敢造次,连忙闭了嘴,而其他笑出声的人,像是被人掐住喉咙,也都乖乖不吭声。

    一段毕,全场寂静,连同窗间的恭维都做不出来,萧琼华率先鼓掌,格外捧场:“西辞就是最厉害的!”

    “……”殷西辞红了耳朵尖,可怜巴巴的拉了拉萧琼华的手,“阿琼,我吹得一点也不好听。”

    温温柔柔的姑娘睁着无辜又可怜的眼睛,看得人心都化了。萧琼华想,若是殷西辞要天上的星星,她也99Z.L得想尽办法给她摘下来。

    谁能忍受这么乖巧的女孩子受委屈呢。

    萧琼华夸她,还是狠狠的夸:“怎么会?西辞吹得特别好听,不信你问其他同窗。”

    话里,她的视线扫向其他人,语气淡淡的:“难听吗?”

    威胁,□□的威胁!

    其他人哪敢违抗萧琼华的话,纷纷应和道:“殷同窗真厉害。”

    “就是就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妙哉妙哉!”

    殷西辞乖巧的坐着,脸上原本的失落难受被开心取代,眼睛亮亮的看着萧琼华。

    两人相视一笑。

    散课后,萧琼华和殷西辞去食味阁吃了午膳,然后手拉手散步走回住舍地。

    “砸,给本郡主把这里的东西通通砸了!”

    萧明玉带着幂篱,指挥自己的丫鬟把殷西辞的屋子砸德稀巴烂。

    萧琼华回来看到,气得一鞭子甩过去,“萧明玉,你是不是找死?!”

    萧明玉一个不慎,肩膀挨了一鞭子,火辣辣的疼,她怒气冲冲的转身,透过幂篱看到面前气势汹汹的萧琼华。

    “萧!琼!华!”

    萧明玉咬牙切齿道,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你凭什么拆西辞的房间?!”

    “凭什么?”萧明玉冷笑,“就凭她竟然敢对本郡主动手!”

    萧明玉指着殷西辞,眼里带着恨意。她变成这副鬼样子,肯定跟殷西辞脱不了关系!

    萧琼华嗤笑道:“西辞她柔弱又温柔,岂能欺负到你头上?萧明玉,你想玩找茬也不是这种玩法。”

    “她柔弱又温柔?”萧明玉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萧琼华,你眼睛是瞎的吗?!”

    “你眼睛才瞎!”

    殷西辞轻轻拉了拉萧琼华的手,“阿琼,你别气,交给我来处理吧。”

    她说话温温柔柔的,好似三月里最和煦的春风。

    殷西辞抬眸望向萧明玉,楚楚可怜道:“宛禾郡主,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我根本就没对你动过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