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是将楼望舒架在火上烤,顺道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楼望舒就笑看着对方嫁祸自己,甚至还有闲心和一旁的士兵聊聊。
“那拳头大的夜明珠,价值千金的古文字画,金玉头面,无数珍宝眼也不眨地就送进她的府上,我这所谓的正室夫人,可是连个渣子都吃不上,慕容擎要是知道他千宠万宠的外室在外撇清与他的关系,不知道有多不可置信呢。”
这可都是夫妻共同财产,拿着共同财产哄小老婆,楼望舒想想就咬牙切齿。
这白月光向来不把原主放在眼里,记忆里不久前她还截胡了一盒酒楼新出的芙蓉玉糕点,原主被掳来前都没来得及重买一盒。
楼望舒咂咂嘴:所以这糕点到底啥味儿啊?
她挪过去一点点,和华曼语并排着,悄悄问:“芙蓉玉点心好吃吗?”
华曼语怪异地看她一眼,似是没想到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问出这种问题,随即眉眼闪过一丝不屑。
楼望舒看她反应是这样,眼睛一亮,内心庆幸地想,肯定不好吃,正好省她一笔钱。
随即眼神凉凉地瞥了对方一眼,抢了她的东西,可是得拿命还。
四个士兵对慕容擎宠妾灭妻的事情多有耳闻,他们又不是傻子,见华曼语这番唱念做打,打眼一瞧就知道是个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的,他们草原上哪个女人不是独当一面,最看不起这种虚荣女人,因此对楼望舒的感官多有怜惜。
其中一个士兵见她穿着单薄,便取下腰间的酒囊,故意大声道:“慕容夫人,你放心,这打仗归打仗,但我们戎狄从不欺负女人,慕容擎对你怎么样,我们心里都清楚,不像某些人,身上还穿戴着主人赐予的衣物首饰,却能反口攀咬主人,天生的骨头轻,下贱命。”说着扫了一眼华曼语,是在说谁不言而喻。
华曼语何曾被这样鄙夷的目光看过,又何曾听到过这样的羞辱?当下脸刷地面无血色,整个人摇摇欲坠,势单力薄,她也只能忍。
内心不住地期盼:擎郎啊擎郎,你何时来救我?
士兵递过去酒囊给楼望舒,“不好给夫人拿衣服,您先喝点热酒暖暖身子。”
骂骂女配还有这种好事?楼望舒接过酒囊,仰头喝了一口,火辣辣的酒液顺着喉管一路往下,整个人顿时被辣得精神许多,身体也热起来。
“好酒!”
四人见她无中原闺秀的扭捏姿态,神情磊落大方,感官不由大好,肃穆的神情也放松许多。
一时看起来竟不像是人质与绑匪的关系。
不过没有放松许久,一阵铠甲行走的声音很快传入众人耳朵里,四个士兵立马整理肃容,让两个女人乖乖站好。
四个士兵行礼道:“将军。”
华曼语还没从刚才的打击里回过神来,楼望舒却是立马打量起来人。
这一群穿着铠甲的人乌泱泱走上城楼,打头的一位蓄着长须的中年男人,步伐沉稳,想来就是他们口中的‘将军’,面容是常年严肃紧绷下造成的不近人情的纹理走向,眉心深深一道折痕,感受到她的打量后立马扫过来,目光如炬,一双细长眼睛里满是精光。
二人对视良久,像是两位高手在无声的博弈。
最后还是将军先挪开视线,扫了一眼旁边噤若寒蝉的华曼语,微微皱眉,随后却是意味不明地笑道:“这回慕容擎是看走了眼。”
侧头,他对手下吩咐道:“击鼓鸣音,两军对战!”
“是!”众人听令。
“咚——咚——”
鼓声厚重而磅礴,一下又一下敲在众人心头。
这场战役不好打,他们被困在潼阳关,雍军劫了他们的粮草供应,只能另辟蹊径想办法。
戎狄的将军阿骨打成名已久,是老牌的名将,若非走投无路,他也不想用挟持妇孺人质要挟对手,太他妈憋屈险些晚节不保。
戎狄众将士都在重振旗鼓,准备来个誓死一战,华曼语许是感受到紧绷的氛围,心如擂鼓,口不择言道:“你们这些蛮夷要干什么?我要回去,你们不能抓我,我可是……”
话没说完,不耐烦的士兵毫不客气一巴掌扇飞她,成功地让她老实了,蜷着双腿缩在一边,抖得像个鹌鹑。
倒是楼望舒有些惊奇,这华曼语看起来弱不禁风,没想到还挺扛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