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心想,这谁说不是呢。

    “我和你爹知道你还是不甘心,才不同意和离,我们也不劝你了,这个你自己拿好。”顾氏从包袱里拿出了个小木盒,递给钱芊芊。

    钱芊芊下意识打开,里面满满一摞银票,险些顶了出来。

    “娘,这……”

    “出门在外,银财傍身,这是五百两的银票,你自己装好。”

    钱芊芊吓得赶紧推了回去,“娘我不要这个。”

    “娘,你们不会卖地了吧?”钱芊芊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难道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顾氏把木盒扣好,瞪了眼钱芊芊,“我说你怎么像个小尾巴一样天天跟在我和你爹身后,原来是怕这个呢。傻丫头,这些钱咱家还出得起,用不着伤筋动骨。”

    钱芊芊还不太信。

    顾氏直接上手打了下她的胳膊,“不该操的心别操!”

    钱芊芊揉着胳膊,凑上去,“那,娘,把钱给哥哥吧,他俩读书也是要的。”

    “你们一人一份,不偏不倚,行啦,来看娘给你准备了什么。”

    顾氏把包袱里的东西依次指给女儿看,而钱芊芊这时候才发现,好像,自己的爹娘是土豪,这幸福来得有些突然,变成富二代了该怎么拽,她不会啊,挺急的。

    钱芊芊在少河村的最后一夜,有些失眠,等到第二天和哥哥们坐车去县城的时候,人也还是恹恹的。

    钱千智看出妹妹情绪不高,低声问她:“怕么?”

    钱芊芊摇头,“就是有点舍不得。”

    虽然相处的日子不久,可她现在心里还是不好受。

    钱千智朝着妹妹温和一笑,“没事,我们都在。”

    “哥,咱们以后把爹娘也接到京城去吧。”

    “好!”钱千智笑着开解妹妹,“咱们和千业先去给爹娘探探路。”

    “哥,你们叫我?”赶车的钱千业瞪着一双大眼睛把头伸进了车里。

    “好好看路。”

    结果被钱芊芊和钱千业同时吼了一声。

    钱千业委屈地嘟囔了几句,缩回了头。

    钱芊芊和钱千业相视一笑,离乡的苦涩终是消减了一些。

    不过,等到钱芊芊在城门口,见到了那一脉相承同样拉着脸的严家人时,那份苦涩,就彻底地没了影踪。无他,只要严家人不开心,她钱芊芊就开心,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并且,这份快乐的心情持续了整个行程。因为钱家兄弟在,钱芊芊也不用和严家女眷挤马车了,一路上跟着钱千智看看书,再捉弄一下钱千业,时间过得飞快。

    只是每当他们到了宿头,钱芊芊就会主动帮着严家人整理行李,尤其爱往那几个装着书籍字画的箱笼边上凑。

    有人问起来,钱芊芊就小脸一红,说是敬惜纸墨,瞧着稀罕,严家人都以为她是想拉进同严固卿的关系,心中不屑,面上倒没说什么。

    她这么一闹,那边把严固卿吓得够呛,总是借口看书,躲着钱芊芊。

    钱芊芊自然不会上杆子去献殷勤,就连夜里投宿,钱芊芊都是自己出钱住的单间,两个人保持了微妙的和谐关系。

    等到第五天头上,这一行人终于遥遥望见了京城的城门。

    到底是宁国的政治中心,京城自带一股贵气,排队等着进城的百姓,也比其他地方的人穿得好一些。

    虽说是进京做官的,可是严家人还得老老实实地跟着队伍一点一点往前挪。

    钱芊芊早在马车里坐不住了,干脆下了车跟着走,也算活动活动手脚。

    “娘,你看那个村姑,随随便便抛头露面,不知羞。”严宝荷自从在路上看到了钱家改装后的马车,心里就憋了口气,自然是怎么看怎么觉得钱家人不顺眼。

    晕车的刘氏是顾不上女儿了,她连着吐了好几天,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听到了女儿的话,也只是摆了摆手,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涌,一股酸气就漫在了嘴边。

    严宝荷用帕子捂着鼻子,往窗边挪了挪,身上随之而来一阵酸痛。都怪这破马车,要是娘舍得钱,也像钱芊芊一样在车里垫上厚棉被和毯子,她也不至于这么难挨了,严宝荷气得捶了一下车板,结果又拍疼了手,眼眶立刻就红了。

    虽说是春天,可是正午也有些热了,进城的人群本就人挤人,偏偏队伍最后还有了响动,一下子就搅乱了人群。

    正和钱千业研究路边小吃的钱芊芊被人群挤得一晃,下意识地朝后看去。

    就见队伍最后,有两人骑着高头大马飞奔而来,临近人群了也并未减速,排队的人们倒像是习惯了这场景,有序地让出了一条道,好叫他二人通过,也就是初来乍到的钱芊芊还回头看看情况。

    钱芊芊就看到一个穿紫衣扎玉带的少年人,骑着匹棕色大马从她身边飞奔着进了城。钱芊芊与那人打了个照面,面若白玉,浓眉入鬓,这不是端木亭么。

    还没等钱芊芊反应,城门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刚才那俩人又回来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