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清之顺理成章的坐在了周文墨的一侧,而琴冉霏顺势坐在了琴子玉一旁。
沈沅侧眸睨了陆清之一眼,厌恶至极。
琴冉霏嘟着嘴,嚷道:“陆哥哥,你还没向小侯爷介绍我呢。”
琴冉霏的举动出格了,一般女子只能由父母兄长带着,才能和外男待在一起,其余时候皆不可。
官家小姐上街,身旁总要有两三个丫鬟跟着,就是为了避人话柄。
陆清之收了折扇,看了眼桌上的人,谦恭道:“在下陆清之,这位是……”
“咳咳咳……”
琴晚景呛了口茶水,咳的脸颊通红,娇嫩的粉唇染上了水渍。
沈沅连忙拍着她的背,将茶杯移开老远,他清冷孤傲的声音中带着担忧,“好些了吗?”
琴晚景下巴轻点,视线随意略过陆清之时,带着复杂。
这就是她书中的官配啊。
啧啧,长得倒是个温润公子模样,不过做起事情来,倒是狠绝。
“小公子认得在下?”
陆清之眼里带着疑惑的审视,莫非她也跟他一样,做过那样的梦?
琴子玉身体挺直,挡住了陆清之刻意打量琴晚景的视线,道:“这位陆公子,我们初来京城,并未见过你。”
琴晚景疏离道:“我与陆公子今日是第一次见面,此前从未见过。”
琴冉霏很不高兴,叫嚷着:“陆哥哥,你还没介绍我呢。”
好不容易见小侯爷一面,她还想多个好朋友,以后可以一块玩。
陆清之道:“这是家妹琴冉霏,刑部尚书的女儿。”
陆清之的母亲非常喜欢琴冉霏,他母亲与祝清莲是闺中密友,本想亲上加亲,但被陆清之父亲阻止了,最后认了干亲。
第 11章
几人一片死寂。
琴晚景默然不语,手指轻轻的搭在茶杯上,轻轻捻捏细腻的杯身。
这就是书中的女主啊!
害了她们一家子的女主!
正在这时,刘叔讲到了对薄公堂这一章回。
“话说,那人做了高官之后,非但没有感念妻子供起读书之恩,反而一脚踢开糟糠之妻。
可怜的妻子,辛辛苦苦十几载。养大一双儿女。好不容易儿子有了出息,高中举人,进京赶考。万万想不到她的那位负心人,要贬妻为妾,乱了纲常伦理……”
台上的内容钻进琴冉霏的耳朵中,她听着这样的故事,心里很不舒服。
顿时,眸子升起一股子怒火,皓腕微抬,指向了说书人,道:“陆哥哥,我不喜欢这个话本子,你让他别讲了好不好?”
这人讲的故事真的极其讨厌。
琴晚景笑了,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女主,干净的嗓音似是沁入了人心,“这位小姐,我倒觉得这话本子写的非常不错,世间女子本就不易,男子纳妾养外室,世人都会说这不过是一桩风流之事,反之女子,出阁之前,被父母娇养着,嫁人以后反被束缚高楼之内,运气好的,嫁的良人,夫妻美满恩爱,不好的,夫君纳妾宠外室,女子只得空窗自怜,再运气不好的,就如这话本里的女主人公,相公受了她的恩惠,不讲求报答就算了,竟停妻再娶,还妄想贬妻为妾,这样男子就应当被人唾弃?”
琴冉霏心中郁结,脱口而出:“那女子是个杀猪妇,她的相公可是才貌双全的状元公,怎么相配?”
这人好生讨厌。
琴晚景气笑了,这女主脑子里灌的什么水?
还他妈的古灵精怪,这活活的妖魔鬼怪。
怎么会让这样的女人做主角?老天指定瞎眼了。
琴晚景冷冷道:“琴小姐,敢问没有这杀猪妇,何来状元公?”
琴冉霏言辞凿凿,“就算没有这杀猪妇,状元公也还是状元公,跟这杀猪妇有什么关系?”
琴晚景翕密的睫羽扇动,悠悠道:“琴小姐,看来您是高台楼阁空悬久了,不知道农家人供养一个读书人是何其艰难的事情。”
琴冉霏下巴高昂着:“有什么艰难的?家父也是农家子,当年生活艰难,却凭着一腔骨气,高中状元,事在人为,关键是要看自己的,跟旁人可没有任何关系。”
“说到底,还是这个农妇看到丈夫中状元了,扒着不肯放手,也就是话本子里会出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琴冉霏说完之后,眉眼含羞,望了一眼对面的沈沅,他是不是也赞同自己的看法,一定是赞同的。
“陆哥哥,你让人把这个话本子撤下去,我不喜欢听。”
琴冉霏柔夷搭在陆清之的胳膊上,轻轻的摇晃,话语中带着糯娇。
“啪”
琴晚景绷着脸,站起了身,漆黑的杏眸泛着厉光,唇角微勾了一抹弧度,染上寒气,悠悠道:“既然琴小姐提到令父,不如回去问一问你的父亲,说不准尚书大人还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