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粥?
浮黎不知道这个想法怎么冒出来的,她摇了摇头不再去想,穿衣下床,洗漱过后便离开了鹤笙的住处。
她原本想回天外天的,可人走到南天门前,突然又不想回去了。他们昨日才发生那般激烈的事情,她怎么着也得看看鹤笙今日的反应不是?
若是他敢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她就打爆他的头!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浮黎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今日鹤笙要去灵霄宝殿同众神一起处理公务,上午是不会回来的。浮黎闲着无聊,便又去了月老府找苓子玩。
她与苓子认识的时间比元墨还要长,泽彧和苓子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可泽彧到底是男子,加上苓子有着与她差不多的经历,因此她什么事都会告诉苓子。
而苓子,便成了这世上唯一一个知道她所有秘密的人。
浮黎伸着双臂将一把红线撑成一个圈,苓子便在另一边将红线卷成一个球,配合得十分默契。
“你今日怎么还在九重天啊?”苓子冷不丁问道。
正在发呆的浮黎愣了下,随后小小白了她一眼,“你都问‘还在’而不是‘又来’了,装什么不知情呢。”
苓子始终看着自己手中的线团,笑了笑,“你怎么总是这么迅速,我还以为你这次要碰壁了,那鹤笙看着不像是好追的人。”
“谁说我追到他了。”浮黎想起今早上的场景,气呼呼道:“昨日都那样了,今早上连说了都不说一声,人就没影了。”
“哦?那看样子,你这回是真碰壁了。”
“呸,我浮黎想追的人,可能追不到吗?不可能的。”她高高扬起下巴,“况且,以前比他难搞的多了去了,你看我哪回没追到过。反正,他就只能喜欢我,就算不喜欢我,那我也不会让他喜欢别人的。”
苓子又笑了笑,八岁的身体加上那副表情,让她看起来像个小大人,“他哪会喜欢别人啊,他这一生,不就只喜欢了你一个?”
浮黎也笑了起来,得意未退的脸上还有些害羞,“那倒也是。”
“说实话,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这世间女子都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可哪有这么容易呢。要么,他不爱你;要么,他没那么爱你,男人就这两种。可只有你,遇见了第三种。”
苓子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那双眼里的失落与她的外表大不相符。
浮黎也缓缓敛了笑容,默了会儿,安慰道:“你不要这么灰心嘛,凡人不行,咱们可以从神仙里找嘛。虽说神仙里也有负心汉,但比起凡人,神仙的私欲少了不是一星半点,负心汉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了。”
“还是算了,你知道的,我对感情已经没有兴趣了。”
浮黎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见她继续卷起手中的线团,她便也闭上嘴,识趣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其实每回谈起这个,气氛都会变得沉重起来。如她所说,自己比起她来,的确要幸运很多。
很早很早的时候,早到浮黎已记不清多少年过去了,那个时候苓子还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那时,她是以貌美闻名天魔两界的女上神,追求她的爱慕者甚至能装满整整三座灵霄宝殿。
可她谁也不喜欢,只专心自己手头上的工作——给凡人赐予姻缘。
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一件怪事。一对连着红线的夫妻自小便定有娃娃亲,之后本应是青梅竹马,白头偕老。可不知为何,某一天红线突然断了。
红线断裂这种事也时常发生,毕竟凡人有时是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而改变命运的。可奇怪就奇在,她当初怕有变故,所以那根红线上特地沾了她的神力,是不可能会断的。
除非,其中一人死去。
后来苓子去调查,才发现这件事情是地府出了差错。那对夫妻中的妻子,原本只有二十六年的阳寿,可上交八字和寿命时,鬼差犯了糊涂,多写了六十年。这便导致苓子绑给那位丈夫的,是八十六年的姻缘。
姻缘已赐,便如同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为了弥补这个过错,地府本想担下这个责任,哪怕后果是被革职,也要再给那妻子补上六十年的寿命,可没想到他们去晚了一步,妻子的魂魄已然投入了六道轮回。
苓子心软,加上那姻缘的确是自己所赐,于是她便决定亲自下凡一趟,将剩余六十年的姻缘继续进行下去。
好在,那男子似乎不肯相信妻子死亡的事实,久久不肯将妻子下葬,更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她。
他不分日夜地守在尸体旁边,疯魔了一般与她同住同睡,仿佛她还能听见似的与她讲话。
因此当苓子顶着那女子的身体醒来时,周围除了他没有任何人,也就避免了造成诈尸的恐慌。
男人看见自己的妻子醒来时,丝毫没有惧怕,只是震惊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抱住了她。
后来,为了避开周围渐渐扩散的流言,男人带着她一起搬离了此地。他们来到南方一个偏远的小镇,在这里过起了只属于他们的生活。
苓子便是在这样的生活里,对他渐渐动了凡心。
似乎是害怕再次失去她,男人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凡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甚至连她说自己醒来后便忘记了很多事情,他也半点不会起疑,并且不再提起二人以前的故事。
他在镇子上找了一份教书的工作,平日里除了待在学堂外,便是待在家里。他不交朋友,与邻里邻居也不相往来,别人都说他是个怪人,他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