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一群人在山林中蠕动。

    她喊了一声,为首那人眼睛就亮起来,“可是谢少爷?”

    这行人走近,清宁眼睛尖,就看见白马上隐约横着个人,似乎被迷晕了,一动不动。

    那人道,“不辱使命。”

    说着把迷晕的人交给她。

    清宁一边恼恨元崇德身边侍卫不中用,一边心里估算要不要把他随意扔在野外。可是现在林中寂寂,了无人烟,又怕他被野兽叼走,以后的皇位便宜那位荒诞的二皇子殿下。

    她皱着眉毛道,“你们把他放那棵树下,先照看他一会儿,等太阳出来再悄悄离开,别让他发现了。”

    对方摇摇头,“不行,我们只听二小姐吩咐。”

    清宁道,“你知道他是谁?他姓元。你听我话,必不会被他发现。”

    这崔家人却是个胆小的,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惶恐,也不肯听清宁的话,忽而把人塞到绿耳身上,一瞬不见了身影。

    清宁:…………

    绿耳初次载别人,有些不安地踢踢蹄子,被清宁安抚下去。

    元崇德被横放在马背上,月光下美丽的容貌如同白雪初霁般灼目,其实不怪清宁对他一件钟情,美丽的事物总值得人追逐向往。

    他轻轻呼吸着,渺茫月色一般,飘忽如天神一般,幸好这辈子清宁已不是当年轻狂的谢家贵女,见之居然能够心如止水。

    她手拍拍马背,绿耳便一声响鼻,踏草而去。

    绿耳便悄无声息潜入她们居住的帐篷,像出来的时候一样,周围人根本没发现她短暂的离开,就连流光和若月也站在帐子后面说话打盹。

    清宁把人放在床榻上,正在思考要对他说什么借口,就对上一双黑色的眼睛,不知醒了多久。

    她差点被吓得叫出声,过了一会儿才问,“你醒了?”

    元崇德点点头,眼睛打量周围。

    第18章

    他现在才二十一二岁,既有青年的俊秀,又有少年人的腼腆,比上辈子他们成亲的时候青涩了许多,目光里没有假装的含情脉脉,也没有把她视为无物的淡漠。

    清宁只能解释,“我在外面看见有歹人劫掠你,就顺手把你捡回来了。”

    元崇德沉吟了一会儿,道,“我仿佛听见你和男子说话声?”

    清宁笑了笑,随口撒谎,“是和侍卫。”

    元崇德不置可否,不知信还是不信。

    “不知可否知道姑娘名姓,改日定当登门拜谢。”

    清宁不看他,准备上去替他解开手上的绳索,忽然听见外间一阵喧闹,接着是流光的说话声。

    “姑娘在屋里看书呢,容我先通报一声。”

    对方低声笑起来,“宁妹怎的爱读书了?”

    流光小声替她辩解,“施公子,我们小姐并不是不学无术的人,她最近书不离手,还常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施云台又笑道,“怕不是些话本图书。”

    脚步声越来越近,清宁心中发紧,对上元崇德清明的眼神,她鬼使神差忽然拿起手边的绣帕随手塞到他嘴里,把他推到床上用被子掩好。

    这么一做完她就后悔了,可是流光已站在门口,大咧咧说,“姑娘,施公子来了。”

    清宁抚平心神,提高声音道,“进来吧。”

    流光便带着施云台进了屋。

    施云台现在穿着一身半旧的淡蓝色外衫,不知是不是才从哪里喝酒回来,头发也没好好束起,半披在衣服上,显得越发面如冠玉,风流倜傥。

    他也不客气,随便坐在榻子上,把一个青瓷壶放在桌上道,“二十年桑落酒,给你找的。”

    世人皆知清宁好美人,好美酒,这么一坛酒放于她面前,酒香味隔着瓶口都能闻到,她差点要站起来拿走。可是想到身后的元崇德,又不敢如此。

    施云台不知道这些,便取出酒壶倒酒入杯,传言桑落酒色比凉浆,味同甘露,二十年更是如此,清冽的酒香一时间萦绕在鼻尖。

    清宁小口喝了,赞一声“好。”抬头却见施云台眼神奇怪地看她。

    她喝得美酒,心情尚好,就问了何事。

    施云台道,“只觉你今天有些奇怪。”

    清宁心中一跳,“怎么奇怪?”

    施云台就道,“屋里熏香也奇怪,人也奇怪。”

    清宁不知他这么敏感,偏偏被压在被子下的元崇德仿佛听到什么暗示,踢了一下被角。

    清宁下意识不想让施云台看见他,就假装随意用手压住被角,“只是白日里玩得痛快了些,况且我们也有一年未见,说不定你记忆不大准确。”

    施云台笑起来,“还以为因为那位元公子。”

    清宁感到手下躯体一僵。

    施云台道,“崔小姐说你被迷得神魂颠倒,一心把他弄到手好好玩弄。可惜他不记得你,也不喜欢你,宁妹,美人虽然美,不过也要小心有刺。”

    又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不过我倒觉得这位元公子并不像我,也不比我更好。”

    这句话说完,清拧只觉得手下柔软的躯体先是一僵,随后动作幅度大起来。

    清宁不得不加大力气压制身后乱动的元崇德。

    清宁这倒想起一件事,当初她看上元崇德,对他施加酷烈手段倒不是因为她性格暴烈,而是施云台煽风点火和从旁撺掇。她年少不懂事,便当真以为驯人当如驯马,恨不得百般折磨将他蜷在手心。然而元崇德天性高冷,被羞辱后越发憎恶她……

    她一边在心里暗暗希望他快走,一边含糊道,“我早就知道他心有所属,并不会怎么样。”

    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