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他狠狠的瞪了向梨晚一眼,随后辩解道:“这都是没有的事,太傅大人您别停这老鸨胡言乱语。”
向梨晚可不怕他:“是不是胡言,一查便知咯。”
顾沛安也说:“方才徐大人说要花五十两要月瑾陪你一晚,我可是听的真真的。”
徐大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向顾沛安告罪:“那是下官喝多了,酒后失言啊,望太傅大人明鉴呐!”
顾沛安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溅出的茶渍滴落在台布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他一改方才玩闹的神情,正色说道:“我朝盛行以俭养德,连宫中都缩减了吃穿用度,朝廷法度更是严禁官员奢靡腐败,徐冲,你身为朝廷命官却知法犯法,我看你这执事不当也罢。”
徐冲吓得俯身在地,连话都说不利索:“下官知错!请太傅饶恕啊!”
“罢了,你回家闭门思过吧,至于这罪责,也不归我管。”
徐冲连声称是,他脚步虚浮的往外走,路过向梨晚时放下一句狠话:“我定不会放过你。”
寻常人被这样吓唬定会觉得后怕,可向梨晚一个穿越来的,能活到第几章还难说,又岂会怕他。
只见她脸色一转,哭天喊地:“天呐,徐大人说不会放过奴家,这是要奴家的命呀!若是奴家哪天遭遇了不测,那定是徐大人干的,到时候太傅大人您可得给我做主呀!”
徐冲没想到她居然来这出,吓得百口莫辩,赶紧用宽大的衣袖遮住脸跑了出去。
向梨晚还在哭诉:“奴家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呜呜呜,我一个弱女子开这么大一个店,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指着我一人吃喝呢,我这是遭了什么罪哟~”
顾沛安都看笑了,“人都走了,还演给谁看。”
向梨晚立马变脸,笑吟吟的说:“那奴家这不是害怕嘛。”
穆敬之看的目瞪口呆,他可算明白了,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了!
他凑近顾沛安,轻声说道:“沛安,方才你和向妈妈配合的还真挺默契,把徐冲吓得不轻啊。”
顾沛安推开他的脸,说了两个字:“闭嘴。”
和一老鸨配合默契,呵……
***
虽然徐大人没受到什么惩罚,但这样一闹,今后行事定然不敢再狂妄,月瑾也算逃过一劫了。
对了,月瑾!
刚刚只顾着对付徐冲,可把正事忘了。
向梨晚清清嗓子,又装回恶毒老鸨模样:“月瑾呐,看来你今儿是无福啊!
你还是留在我这干活吧,看在顾太傅的面子上我每月给你五两银子,干个一年半载的,你就能自由啦。”
月瑾刚哭过,嗓音微哑:“即是如此,我认命便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不抵赖,我爹欠的钱我给他还上,也算报答他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了。”
穆敬之称叹:“好一个孝顺的女子啊。”
顾沛安顺势说道:“甚好,事情解决了,我们也该走了。”
他刚准备伸手去拿先前放在桌上的五两银子,哪知向梨晚手更快,已经将银子握在了手里,顾沛安只抓到了向梨晚的手。
这轻柔的触感,顾沛安的耳根一下就红了。
向梨晚却没注意,她眼里现在只有银子,“您这银子既然已经拿出来了,哪还有收回去的道理,我这就替月瑾收下啦,看在太傅您的面子上,我就再免去月瑾两月,给她凑个整,在我这干个一年半就放她自由。”
顾沛安语气淡淡:“随你。”
向梨晚拉来月瑾,笑道:“月瑾,还不快谢谢太傅这五两银子。”
月瑾屈膝向顾沛安行了礼,柔声说道:“多谢顾太傅。”
为了拉进两人关系,向梨晚真可谓是绞尽脑汁了,不然就这五两银子,还不够烟云阁上下一顿的开销呢!
天色已晚,关雎阁经过这一闹满地狼藉,也不好再招待客人,顾穆二人踏着月色离开,向梨晚则是带着月瑾回了自己的房间。
***
向梨晚沏了两杯茶,一杯摆在自己跟前,一杯放在对面的位置上。“坐吧,又是站又是跪的,你也应该累了。”
月瑾确实有些腿麻,也没矫情,顺势坐在向梨晚对面的位置上。“有什么活,你就安排吧。”
向梨晚语气轻缓:“不急,你要想干有的是活,光是姑娘和丫鬟的衣服,都能让你洗上一天一夜。”
“那你把我留在这儿,是有何事?”
向梨晚轻笑:“挺好看一姑娘,为什么要一直皱着眉呢?年纪大了,容易长皱纹哦。”
月瑾哼了一声,说道:“你问这话不觉得好笑么,我为什么这样,难道不是因为你吗,向妈妈?”
“不,你说错了,你会这样不是因为我,而是你爹。”向梨晚看着她,语气里带着锋芒:“你之所以会沦落到如此,完全是你爹造的孽。”
月瑾咬着唇,她知道向梨晚说的并不错,她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宣泄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