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刷刷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声哀求道:

    “季师兄,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下次不敢了,求你了。”

    “听好了,”

    黑衣的剑客听见这哀求声面色不变,右手处有一把金色的长剑从虚空中渐渐浮现。

    随着整一把剑的轮廓逐渐清晰,长剑剑身上的古朴纹路逐一亮起。紧接着,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握住了剑柄。

    见季凌拿了武器,那方才还在哀求的女子吓得止了声,面色惨白。

    而后一道破风声起,金色的长剑在她视野内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她扛不住这个紧迫的压力,眼一翻,向后倒去,人事不省。

    金色长剑的剑尖实则最后停在了方才那女子的额前一寸。

    女子昏过去了,自然也不知晓此事,但周围几人却是看了个分明。

    季凌侧过了身,回望后边的叶霜。剑眉寒目,眸如点漆。

    叶霜听见他低沉的嗓音道:

    “这世上有九成以上比我弱的人,当我的剑到了面前时,都是这般丑态。”

    “而你心中无畏,单论心性这一点,就远比许多人,要强得多。”

    他这是在……反驳之前那个师姐说她一无是处的话?

    这两句话,语气淡淡却不容人置疑。叶霜望着这位玄云宗首席,忽然就想到了前世那最后的一夜,银色的月光一点一点地洒落在那位黑衣剑客的身上。

    剑斩诸妄,问心九州。这是后来季凌扬名万灵界之时,说书客说起这位玄云宗首徒时,用得最多的八个字。

    这位玄云宗首席的风姿,当称当世无双。

    下一瞬,金色长剑化为点点亮光散去。

    季凌一脚踢在了因为那女子昏迷而滚落地上的白瓷瓶上。白瓷瓶高高地在空中抛起,最后稳稳地落在了方才握剑的手中。

    脆弱的白瓷瓶没有出现任何裂痕。

    季凌低头看了一眼,反手一抛。

    叶霜只看到一物朝着她面门飞来,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摊开掌心一看,是那个装着生肌露的白瓷瓶。

    那边,剩下的那个女修正悄悄地扶起了昏过去的另一个。她觉得这事到了这里应该算过去了,正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开,一抬眼,就对上了一双如化不开的浓墨般的双眼。

    她整个人一僵。

    季凌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

    “问心剑下,只斩无赦之人。”

    这一言,掷地有声。

    说罢,他回身最后看了叶霜一眼,下一瞬消失在了原地。

    见煞神总算走了,剩下的那个女子连忙掐了个诀扶着人溜了,也顾不得看留在原地的叶霜与云夕。

    云夕伸出食指点在了下巴上,想起刚刚这里发生的事,歪头道:

    “叶霜,我琢磨着……这位首席师兄,好像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坏。”

    “嗯,他是个好人。”

    云夕认同地点了点头,点完头转念一想突然记起了一件事,两颊又鼓了起来:

    “叶霜!她们刚刚说什么昨夜季凌去你房里找你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不告诉我!快如实招来!”

    叶霜愣了一下,好似也是刚刚想起这回事,面露茫然:“我并不知。”

    “哎,你说,”云夕靠近了叶霜,亲昵地将脑袋搭在了叶霜的肩膀上,“这季凌赔罪给你送这样好的药,还亲自去你房里找你。这对他来说可不是寻常会做的事,该不会也对你……你在看什么呢?”云夕本来想问一问叶霜对季凌的想法,话说了一半却发现正主好像一直在低头看什么东西。

    云夕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叶霜是在看她手上的那个白瓷瓶。

    “这生肌露的白瓶子有什么好看的?上面又没开花。”

    “我在想,我什么时候要把这个还给他。他刚刚走得太快,没来得及。”

    嗯?

    云夕猛地直起身站好,往后退了两步,面上不可置信。

    “你......”

    叶霜回头看她,眼里满是疑惑不解。

    见状,云夕扶了额,无奈道:“我险些忘了你是块木头……看来是我想多了。”

    往后的几日,叶霜又去了数次凤梧师姐的住所,皆未寻到人。而七日一过,又是她去昊然峰洒扫的日子。

    再次通过传送法阵,伴随着微风拂面而来的不再是先前暖阳下令人舒适的平和,而是如寒冬般肃杀一片的剑意。

    梧桐树前的黑衣剑客双眼微阖,手持一把金色的长剑立于身前,周身似有微弱的气流环绕。

    以心为剑,人剑合一。

    有一片叶尾枯黄的掌形梧桐叶似是扛不住这份无形的压力,从黑衣剑客头顶的枝头无力落下。

    他蓦地睁眼,下一瞬剑势如雷霆。

    黑衣剑客足尖点地,踏风而起。金色长剑织成的密集剑影如潺潺流水环绕与他身侧,最后这一片剑影逆流直上,一点一点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