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逛逛。他总不敢说不行。
就见杨陌白玉般的脸色沉了沉,冷道:“走罢。总不成那什么流香楼只卖猪蹄子?”
崩溃……。盈儿放弃了挣扎。
流香楼从这里就看得见,门口停了好些车轿,俱都齐整华贵,距离向北不过十来丈。
她便不想再上车,边走边逛。
临近晚饭时分,街边小贩们和酒楼的小二都吆喝得十分卖力。路上人虽来来往往,可见他们一行衣饰排场,都远远避开。
盈儿一路行来,买了一堆玫瑰花酱。又见小贩们拿竹签串了五香豆干在卖,便又叫筥儿去买了几串,当场便拿起一串,边吃边走,十分粗野不堪。
大概实在觉得有些丢脸,杨陌远远跟在后头。乔檄自然也陪着他,惭愧得满脸通红。
盈儿打眼瞥见,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上一世,她规矩做人,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这一世,她就要自在做人,什么规矩体统脸面,统统去见鬼。
“天仙似的小娘子,买朵花儿戴吧。”刚到流香楼门口,一个头发稀疏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勾腰驼背凑上来,手上拿着一朵做工粗糙的大红花,可怜巴巴地问。
她手中的竹筐里还满满放着一堆各色的花儿,想是这一整日都没卖掉几朵。傍晚的寒风吹得她嘴皮皲裂,瞧着十分可怜。
盈儿停下脚步,犹豫了片刻。这些花儿,别说她不可能戴,便是筐儿筥儿怕也嫌弃。
若是买了拿去扔,却也辜负了这老婆婆这般辛苦。
正为难,就听有人道:“晚妆羞戴丽秋花。小娘子若喜欢,这花儿爷替你买了。”
盈儿抬眼,就见老婆婆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位衣饰华丽的男子。
这人年纪不大,长相英俊,尤其是两道漆黑的吊梢眉尽显风流。
他浑身酒气,满脸通红。大概刚从路旁的酒楼吃完饭出来,身边站着几个身手矫健的侍卫,一看就是个不成器的贵胄子弟。
若是寻常,被这样的男子调戏,她才不管他什么来历,早叫侍卫打过去了。
只今日不同。
她不怒反笑:“哼,你是哪家的爷?我做什么要叫你买花儿?”
那男子见她美貌惊人,娇憨可爱,越发得了意,凑近来,笑得十分自许风流。
明明已经深秋,他手上居然还握了把象骨扇附庸风雅。
就见他把折扇一伸,来挑盈儿的下颌,“哎哟,这声儿酥得爷骨头都断了,再叫一声来听听?”
哪知扇子刚伸一半,咔嚓一声被一剑斩作两截。
第10章 流水花池 他一惊怒吼:“什么……
他一惊怒吼:“什么人敢跟小爷动手……”
话音被重重一巴掌打断。他两眼发直,鼻流鲜血,向后就倒。
他身后四五个侍卫一涌而上,扶人的扶人,拔刀的拔刀,叫嚣的叫嚣。
盈儿被筐儿筥儿扶着退到一旁。这边杨陌的乔家的侍卫们二十来个,一半将对方的人三下五除二利落制服,一半排成一排将盈儿护在身后。
筐儿在人墙后气得跳脚直骂:“什么狗东西,灌了两口黄汤就不知道姓什么了。连我家姑娘都敢来调戏。”
盈儿却看清了打吊梢眉的人是谁,心里一时有些说不清楚的情绪。
他身边的侍卫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哪里用得到他堂堂太子当街出手打人。若是传出去,岂不是个笑话。更何况,他向来斯文从容,冷静高贵,怎么会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
可他偏偏就做了。
不仅如此,此刻还脸色铁青,眼神比手里的剑更寒冽。若不是常夏挡在他身前,乔檄又死死抱住他的腰,他简直一副要把那个吊梢眉搂成马蜂窝的模样。
盈儿心中冷笑。也许这一切只是做得乔檄看的吧。好让乔家毫无顾虑地答应把她嫁给他。
吊梢眉及一干侍卫倒也不蠢,早瞧出不对来。
“你……你们是什么人?”
乔檄忙抢着道:“镇国大将军乔家。”
镇国将军乃武官正一品。本只授予皇亲别支。只因为乔执当年救了皇帝的命,这才格外恩赏。因而本朝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对方一听,虽是一惊,却也腰杆顿壮。
“我还当是谁,原来是镇国将军乔家!敢打伤本小爷?我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吊梢眉擦着鼻血,口齿含混地骂道。
乔檄惊疑不已。这人明知乔家,还敢口出狂言,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反倒是杨陌似乎已经冷静下来,拍了拍他的胳膊。
乔檄忙松开他,顿时又有了底气。这天底下再硬的后台也硬不过身边这位了。
“你是何人?”杨陌冷声问。
“爷是辅国公钟家嫡长孙钟成康,字威来。”
论爵等,辅国公是超一品。但钟家这个超一品,又是超一品中的超一品,因为他爷爷不仅有爵位,更有实权,当年硬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