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才吃了那么些瓜果,哪儿来的肚子!”炎辰惊讶着问。
“你管我。”
脑子里确是不受控制地浮出秋凝尘的脸来,他那天极为平常地拿了一沓子纸交给她,说是紧要时刻能保命,之后再没说别的。
却说西天魔域,十位魔君的寝殿被秋凝尘搅得昏天黑地。
“我徒弟可是被你捉走了?交出来!”他手握风雷,唇间掐诀。
烛阴魔君本来在和美人在床上胡天胡地,结果被他揪起来,极没面子地被一群鳞片团团围住。那是他战甲上的龙鳞,现在全被这不说理的解开,制住他的命门,一朝不慎他就要散成血雾了。
娇滴滴的美人在他脚边哭得梨花带雨,魔君的气度和命比起来有何重要的,想通这些,他开口讨饶,“秋掌门,我连你徒弟姓是名谁都不知,再者仙魔两界百年未再开战,我自是心系着得来不易的安生日子,怎么会伤你徒弟找事呢?”
秋凝尘放出神识仔细翻找,这处确实没有流夏的痕迹,但他又不死心,“我如何信你?”
烛阴灵机一动,推卸说:“虽然我是个老实魔,但弥风现在很不消停,身边连个美人都没有,竟然每日想着修炼,我觉着说不定是他。”
但秋凝尘何其聪明,绑着他说:“那便随我走一趟吧,去会会弥风。”
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两位魔君四目相对攀扯出另一个来,到最后却是十位皆被绑住,团团围在他脚边。
秋凝尘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眼底红似鲜血,周身缠着一股煞气,窘迫的众魔对视一眼,暗叹,现在这情形,中间那位修道的才像个魔头。
番外 生辰宴(中秋节h)
中秋节,长秋殿里时隔两年人声喧闹着准备过节,往常秋凝尘无心操办这些,终于盼得三人团聚,他脚不沾地地准备着瓜果点心,还有之妙的生辰宴。
到底是八月十几捡到的孩子,流夏也不清楚,只知道月亮挺圆的,便浑做十五,反正没人晓得。
和之妙相处了两月,虽然流夏明面上不觉得,但心底里对她有些喜爱,非得亲自给她做个蛋糕。
但是她手艺实在是糟,好好的面硬是被她烤出个蜂窝煤来,秋凝尘笑了片刻,同她商量,“那蛋糕是做不成了,要不做个大些的月饼,再按你说的插三根蜡烛,也是应景。”
“这也不错,但烤之前得让我看看。”
“行。”
草草地被赶出厨房,流夏看见之妙趴在桌上吃红了眼。忙把她抱下来说:“一会儿还有得吃,你可省点肚子吧。”
手指弹了弹她的脸蛋,果然掀起duangduang的肉波,流夏忍不住蹭蹭她的侧脸,心满意足。
不多时听得秋凝尘叫她,竟然是做得了么?她噔噔跑去,看过后奇道:“师尊为何要做这修仙门派的掌门,不若盘个酒楼做掌柜,必是顾客盈门,日进斗金。”
“单有掌柜的多累人,需得有个老板娘才行。”秋凝尘手里沾了白面,在她鼻上轻点。
流夏毫无觉察,挽着他的胳膊说:“我去给师尊当跑堂的,绝计累不着你。”
面饼已经做好,就差些图案,厨房里没那么大的模具,干脆现画。但是颜料总归对身体有害,于是流夏把面搓细,摆出之妙的模样,她现在上了两颗门牙,流夏还为此着重表现一番。摆完之妙后又嫌空落单调,她拿起细木棍左右写上夏、秋二字,瞧着圆满。
烤好之后果然不错,秋凝尘插上细蜡端出去,为之妙庆生。
“许愿吧,生日这天许的愿最准了。”流夏道。
但流之妙长到三岁,还没人教过她耐心为何物,甫一点上就撅起小嘴噗噗吹灭。
“好啦,祝你三岁生辰快乐!”
流夏张罗着拔蜡烛切月饼,秋凝尘并无动作,“……永不分离。”他暗暗在心底里补足这句。
因为之妙下午已经吃了不少东西,便只分到一小块月饼。她拿小手拘着慢慢吃,但那嘴活似个漏勺,吃一小半漏一多半。
她整个短身子被搁在椅子上,盘腿坐着,不慎掉落的月饼正好黏在脚上,之妙不甘心地伸出另一只手,把月饼捏起来又搁在嘴里。
流夏看得捧腹,说道:“她长大了必是个财迷,这么点吃的都不放过。”
“女肖其母,瞧你就知道她以后是个什么模样。”秋凝尘刺道。
“像我有什么不好?”
“甚好。”他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