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煮秋记 > 分卷阅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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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夏手上做了个让它滚的姿势,跌坐在圈椅中,既然要让她和秋凝尘继续纠缠,为什么不早说!如果他醒来,这追夫火葬场该怎么面对?

    但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昏迷了三天,好像醒不过来了,密密眼睫下压着一圈青黑,本来就浅的唇色现在更显苍白,鼻息日渐微弱,好像冬天萎靡的枯草,要是来了一阵凌厉的北风,他便被扯碎扬起,慢慢化为尘埃。

    “师尊,我是流夏,你到底什么时候醒来呀?”

    流夏突然觉得心里头涩得厉害,像是软肉上长了密密麻麻的倒刺,每一次摩擦都深深嵌进去,鼻尖因此泛起酸意,同时夹杂着一丝恐惧,她竟然真的在害怕,害怕秋凝尘死掉,作者的想法每一天都在变,他们可以被创造也可以被草草掩埋,她死了可以回现世,但秋凝尘呢?所有他存在过的痕迹都变成一抔黄土,做了护花的泥、农人的地,和世间万物混在一起,难寻踪迹。

    温热的眼泪从她明亮的眼眸涌出,砸在冰凉的手上,那神情是极哀伤的,但只有动情的人没发觉异常。

    秋凝尘觉得有人在敲他的门,砰砰砰,越敲越急,那人还喊着,“师尊快起来,我们去看比武大会,师兄师姐们打的很是激烈。”

    千决门门内比武四年一次,那应当是五年前的事了,但是外面的人是谁?这么多年来他并没有收徒。

    “师尊你说谁能赢呀,我觉得水箐师姐能赢,但是往年都是阳和师兄蝉联榜首,我押哪个?”

    “不若师尊资助我点儿,等我赢了钱五五分账。”

    她倒是怪贪,拿着他的钱下注,赢了自己还要分一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要不还是押竹风师兄,他长得好看,身姿如松、面如冠玉,声音也悦耳,拿钱出去得个笑也是好的。”那人依然在门外聒噪,越说越起劲,竟然还回忆起上回竹风手把手教她练剑的事情来了。

    秋凝尘被烦得睁开眼,一转头看见门棂上影映着一个人影,绾着双丫髻,两边各簪一个穿鱼戏莲步摇,这步摇现在被他收在盒子里,至于为什么收?他却记不清了。

    门外那人像是说得不耐烦了,要推门进来,“师尊今日怎么这样懒?我要进去了?”

    但他打量一下自己,竟然不着寸缕,“别进来!”

    话音未落,那人便毫不客气地闯入门内,足踩一双绣着金色兰草的绣鞋,清晨的阳光把她脸上的绒毛以及眼底的狡黠,照得纤毫必现,“这早春时节,师尊是热么?”

    她发间的步摇在一颤一颤地晃着,恰似一尾游鱼在莲叶间调皮嬉戏,倏尔趣意暂歇,潜于水底休憩,徒留湖里的莲,一颗原本死寂的芳心被撩拨地生了波澜,久久不得安宁。

    “你为什么要来?”

    那些被他故意遗忘的记忆,如黄河之水,声势浩大地冲破溃散的堤坝,他像是个溺水的人,却被什么东西抓着一直向上,直至露出水面,嗅到生的气息。

    他喘息着睁开了眼,流夏的泪却流得更急了,她似哭又似笑地说:“太好了,师尊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今日这般结局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么?哭什么?

    “帮我把沈大夫找过来。”他淡淡地说。

    流夏连忙点头应是,“好。”

    沈照君来了之后,她却被请了出去,她耳力不好,听不清里头在说些什么。

    “既然你对秋凝尘半分好感也无,那你为何要如此紧张他?”陈迹踱步上前问,自从知道流夏对他的心思,他总不愿面对,但他又开始思量,难道是自己这个兄长没做好,领着她走了错路?总归是二十几年的兄妹关系,他该负起责来,让她早日回归正途。

    “他是我师父,我总不能看他死了吧。”流夏道。

    陈迹虽然知道义父有野心,但没想到他如此癫狂,竟然利用自己的养女去谋害他人,一时他陷入极为矛盾的心理,不知如何是好。“你不是说是帮父亲办事么?他死了不是正如你意?”

    “父亲又没说让我气死他,我干干净净的手,总不能背着一条人命。”

    “还是如此嘴硬,打小你就这个毛病。”

    流夏心头的火正愁没处发,正好陈迹就撞上来,不给他输出一波,真以为自己是万人迷了,“呵,你倒是嘴软,装猎户和沈大夫套近乎,日日沈姑娘长沈姑娘短,你自己听没听过那语气,我前天的饭都能吐出来。人家每叫你一个陈大哥,心里都能流出二两蜜水来吧,齁不死你。冲你笑一下,三魂七魄都飞了,仔细变成孤魂野鬼,我可不去乱葬岗寻你。”

    清雅的修道居士被他的妹妹戳中心事,气得前言不搭后语,拂袖离去,但流夏非要阴阳怪气地再补一句,“哟,陈大哥又去打猎呀,我师父爱喝鸡汤,记得逮几只山鸡回来。”

    不多时沈照君出来,面露难色地说:“你师父让我转达,说你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他就当没你这个徒弟。”

    流夏冲屋里喊,“我不走,师父你怎么赶,我也不会走的,是我做错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