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容却礼貌地看着关嘉昱:“有心了,请你们先回去吧,不然我爸妈那里,我也不好交代。”
“……”
关嘉昱脸色一沉,他愤愤地看了关山月一眼,领着抽泣着的明嫣快步往外走,还被周朝撞了撞肩膀,惹得关嘉昱一个踉跄,周朝还回头看了他一眼,哟了一声:
“哟,关公子,肉挺厚呀。”
两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关山月终是扯了个笑。
谢妙容再三给关山月和薛幼菱赔了不是,把人往里面请进去,客气得很,三人并排往里走。
宴会这才算正式开始。
只是在谢妙容跟他们客气完,去后台准备的时候,她那几个小姐妹才敢出声问她:
“妙容,关家那个算是公然砸场子了吧,你不生气呀?”
谢妙容补妆的手丝毫不停,只十八岁,却已承得一幅世故的做派:“整个北城都知道她是未来庭旭唯一的继承人,你想得罪她?”
小姐妹一顿,摸了摸鼻子:“谁敢呀……”
谢妙容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只是眼底闪着莫名的意味:
“你以为外面那些人真的是为了我的成人宴来的吗?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在听见关山月会出席之后,亲自来找我爸妈要的邀请函。”
小姐妹哑声:“还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她还真的嚣张又张扬。”
“那是因为,她有足够的资本。”
谢妙容慢条斯理地补着唇釉,头上的皇冠发饰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你以为,她真的只是靠着庭旭唯一继承人这个名号横行的吗?”
细细地描绘出最后一笔,谢妙容放下手,看着自己的小姐妹,压低着声儿,一字一顿:
“那个关夫人,可是个厉害角色。”
第十七章 “一个不小心,差点栽在他手……
“月月。”
满场转悠了一圈,收集到满意信息才安心回来的薛幼菱走回关山月身边,轻咳了声:
“战力值依旧爆表呀。”
关山月手里摇晃着杯香槟,看了她一眼,不语。
周朝则是痞笑着,看着薛幼菱:
“不然跟你一样啊?一听见她在门口跟人正面撞上了,就跟老母鸡护崽似的猛打一个方向盘就冲来了。”
薛幼菱瞪了他一眼,周朝才笑着看关山月,续道:
“吓得我死死抓住把手,就怕英年早逝。”
关山月垂眸,轻笑一声:“那你敢坐她的车,也算是个人物了。”
周朝一个没忍住,嗤笑出了声。
“月月!”
薛幼菱跺了跺脚,惹得旁边窥视的人们目光一颤,她们三个这里的气场仿佛跟整个宴会都格格不入,自成一片小天地。
这些人奢华的外表下只是腐烂而空洞的内壳,在这无比耀眼的地方,暗暗涌动着的,却是像紧逼黑暗深渊般,险恶的人心。
“好了。”关山月余光将旁人的脸色尽揽入底,她抿了口香槟,才望向薛幼菱,低声,“乖。”
薛幼菱也察觉到了那些视线,她头一扭,瞬间变了副脸色,偷看的人都假装若无其事地做自己的事,薛幼菱定定地看了他们一眼,翻了个白眼,才慢悠悠地转回头来:
“无聊。”
周朝大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丝毫不顾自己的形象,他开口,声音很低:“谢家这丫头的成人宴,怎么能请得动您这尊大佛?”
顿了顿,周朝偏头再续,声音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见:“月姐,有事儿啊?”
薛幼菱也正了脸色,声音融在轻缓的音乐中:
“总不会是故意撞着那两个白痴来的吧?”
关山月顺着灯光白了她一眼,只一瞬便收回,她放下了手中的高脚杯:“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
薛幼菱摇了摇头。
“谢家和卫家,最近是不是有生意来往?”这一句,关山月是看着周朝。
周朝一顿,嘴巴比脑子更快:“对,都是搞金融的,听说是有个什么合作项目?”
薛幼菱也抢过话头:
“我倒是听说卫家最近有意栽培自己回国的小儿子,把他按进了公司,说得好听点是实习,可难听点,不过是给几个项目经手,好名正言顺让他接管公司罢了。”
关山月笑而不语。
周朝的目光在关山月脸上来回扫了扫,忽然哦了一声,目光灼灼:“你看上他了?”
未等关山月反应,薛幼菱就吸了一口凉气:“什么?”
“滚。”
关山月飞了一记眼刀过去,周朝瞬间移开视线,关山月才收回眼光,倚着沙发:“是工作上的事。”
“你想跟他合作啊?”周朝笑了,他喏了一声,“开个口就是了,你看在座各位,谁不会上赶着扑上来。”
薛幼菱也笑了声。
可关山月却盯着桌上反光的高脚杯不语,她默了默,才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你们不懂,我在国外,跟卫家那个交过手。”
“……交手?”
薛幼菱笑意一顿,有些不解地跟周朝对了个眼神。
露出的那一片白皙的锁骨被室温吹得有些发冷,关山月慢悠悠地,望向那头门卫前去开门的身影,兀地扯了个笑,嗓音有点低:
“是,交过手——”
“一个不小心,差点栽在他手上。”
话音刚落,大门再次被拉开,来人身形消瘦,穿着件白衬衫,衬衫上还疑似沾了点颜料的痕迹,西装外套被他挎在手臂上,极其有礼貌地往门卫道了谢,才走了进来。
宴会上的人都循声望去。
男人像是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随意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