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车已经停在公寓楼盘下,于是她只能继续缄默。
她默默跟在穆景绥身后,走进壹号楼大厅。
这组公寓楼群是征和自己建的,留下了壹号楼的一部分作为公司优秀员工福利,租或者买,都是半价。因为离公司近,穆景绥也留了一间,在顶层。狡兔三窟,他的窝远不止三个。
他们乘坐顶楼的专属电梯上楼,电梯里自始至终只有他们两个人。红色的楼层数字跳跃着上升,冷硬的金属壁面照出他们的身影,穆景绥脸沉的跟修罗神似的。
路明虞低着头,盯着地板。
电梯很快到达,“叮”的一声,向两边打开。
走廊空旷,路明虞的鞋是细跟,踩在巨大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穆景绥用指纹解了锁,进门后随手按下玄关壁灯开关。柔和的暖光自墙面倾撒至整个玄关。
他事先没预料过这里会有其他人踏足,更别说是女人。所以没准备女性拖鞋。
他拿了一双自己的给她。路明虞没说什么。她脱下银色高跟鞋时,他借着地灯光,清晰地看到了她脚背上的淤伤,颜色挺淡,看起来已经存在了好一阵子。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疑问: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穿高跟鞋的?
好像是从去年,亦或是前年。但不会再早,因为练舞,她经常受伤,腿脚最惨烈。这两年应该是舞技精进了,人和舞蹈合为一体,受伤频率也随之降低。
他错了,其实她不是一点没变。从小白鞋到高跟鞋,不知不觉,眉眼长开,稚气脱去,昔日清纯青涩的脸,变得妩媚动人。
身段也发生了变化,她身高170,但骨架小,以前清瘦,现在曲线弧度明显,一身宝贝肉,纤秾合度,都长在对的位置。
路明虞弯腰穿鞋时,他视线不经意扫过她身前若隐若现的春光。他第一次对着她,有了口干舌燥的反应。
他想,应该没有哪个男人会觉得她没有魅力。倾慕她的男人,光长宁市,就多的数不清。
穆景绥舌尖抵了下腮,无声轻笑,小丫头,怎么就选了我呢?
辛子实那么明显的暗示,他怎会听不出。结婚以后,尊重和责任他会尽力给对方。更何况是她。
路明虞直起身,便看见穆景绥在看她,他嘴角的笑意和眼底的温柔连她这双轻微近视的眼睛都看清了,突然的转折,吓了她一跳。
一边好奇转折的原因,一边沉迷于他此刻的样子,还余出一点点空间想,现在这个场面有点儿诡异。
还生着气呢!干什么要来诱惑我!
气哼哼地收回视线,路明虞头发一甩,迈开腿往里面走。边提醒他:“不快点吗?飞机要赶不上了。”
不料他说:“改签了。”
哦。
路明虞走到沙发上坐下,穆景绥没跟她一起,去浴室收拾自己了。
他洗掉身上的颜料,头发吹成半干,没定型,额发半遮住剑眉,明日才和安圣总裁见面,所以没穿正装。上身一件短袖白T,下身一条黑色休闲裤,踩着拖鞋,随性慵懒。回来时听到路明虞在打电话托人调查,本计划直接走的,临时起意,在她对面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身子前倾,看着她,还是那句话:“他的事,别再查了。”
“说好了互不打扰的。”刚消下去的委屈又重新返回来,“善良再泛滥是我自己的事,愿意给朋友一个诉说难处的机会也是我自己的事。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不必那样说我。也不要要求我做事。”
感情她误解了他的意思。“我不是说你,是想告诉你,与人交往多留个心眼儿。”
“这不就是说我没心眼儿吗?”
“……”穆景绥笑,“多留个心眼儿和没心眼儿是一个意思?”
“……”
穆景绥半疑问半陈述地说:“他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
“秦杨以前救我脱离过危险,他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我一点忙也帮不上,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来不及跟他说,我就找不见他了……”
穆景绥脸色一变:“什么危险什么时候的事儿?”
“……没什么。”路明虞眼神闪躲,“就户外写生时走丢了……”
“看着我说。”穆景绥的语气愈发严肃。
这下,路明虞彻底低下了头。“那个,什么事已经不重要了,我就是想说,不管怎么说,他对我有救命之恩。他是一个很有才气很聪明也很骄傲的人,就算大学退学了,也能找到一个好工作让自己活得光鲜亮丽。可是他没有,他身上的衣服鞋子是从网上买来的特价货。”因为她给人买过同款所以知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然后尽我可能帮帮他。”
穆景绥眸色几番变暗,几种猜测,皆是往最坏处想。若是一般危险,她不会那样躲躲闪闪含糊其辞。他害怕往事重演,在她高考那年的暑假,她在山里差一点出了意外,如果他再慢五分钟赶到……
“秦杨那边,我会派人去查,查完后告诉你。在这之前,你不要擅自行动。我